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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到明华容保证,杨氏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就此气绝身亡。 众人不意她如此绝决,见状都是一愣。白氏先反应过来,立即怒斥道:“你们不会拦着她么?这屋里见了血,还教我怎么住?!” 老夫人起先因受到杨氏欺瞒,对她又是愤怒又是憎恶。但到底主仆一场,多年情份存心里,见她就这么没了,神情不免有些黯然。当下不再理会叫嚣白氏,微微摇了摇头,招手叫过明华容,扶着她手走了。 明守靖见白氏跋扈凉薄至此,心中厌恶甚。他不愿再与白氏说话,向下人重申了一遍白天时便曾吩咐过不许栖凤院人随意进出、也不许白氏见外客话。然后只当没听见白氏嘲讽,径自离开了。 当明守靖踏出院子后,白氏忽然像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地,吓得一众丫鬟婆子赶紧来扶,无奈白氏就是不肯起来。见她神情不对,众人一合计,赶紧去小厨房找熬药许镯。近也只有她话,夫人还听得进几分。 许镯借故不放心其他人过手,呆小厨房熬药,本就是有躲开那场混乱意思。听过来人说过刚才情况,知道明守靖等已走,遂装模作样跟着叹了几声气。她端着滚烫药汁回到房里,向白氏苦劝道:“夫人,只有身体是自个儿,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不顾自己身子啊!况且您又正伤着,若不好好将养,万一落了疤可如何是好。” 白氏向来注重保养容貌,听到落疤二字,果然微有意动,轻轻转了转呆滞眼珠。 许镯赶紧趁势将她扶到床上,正要去端药,却被白氏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当年可是相府大小姐,千般宠爱集于一身,他不过是个穷状元罢了,而且还已经娶过妻子。我不计较他是再醮,屈尊下嫁于他,结果他就是这么对我!” 她神情特异,像是喃喃呓语,又像是梦游恍神,显然并不是想要答案,只是这些话憋心里不吐不罢了。 许镯便也没有吱声,只默默听着白氏诉说。她能讨得白氏欢心,除了忠心之外,因擅长察颜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白氏絮絮念叨了半天,颠来倒去无非就是当年满帝京多少家世不凡英俊少年倾心爱慕于她,她却偏偏看上个已有原配状元郎,为此不知和家里置了多少气,才磨得父母点头同意了这桩婚事。幸好婚后夫君对她敬重疼爱,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生什么风浪了,不想那个该死继女却突然回来,搅得家里天翻地覆,自己是屡屡被设计,使得明守靖越来越厌恶自己。若再不将那贱种除去,还不知她又要掀起多少风浪! 听出白氏话里刻骨怨毒憎恶,许镯目光微动,叹道:“老爷这般行事,毫不顾念旧情,也怨不得夫人心寒。不过,依奴婢看来,老爷到底还是念着夫人。今日二小姐分明被牵连进来了,老爷却没有追究,这必然都是看夫人往日情份止。幸而有老爷看顾着,二小姐和四小姐将来是不用愁。” 许镯猜得不错,白氏刚刚确想该如何整治明华容。吃了这么大亏,若不报复回去,就不是她白思兰了。但听到许镯提起两个女儿,她才清醒了几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已被禁足幽闭,虽然府内自己人不少,到底不比以前,可以肆意行事。况且明华容又是智计百出,若一击不中,反而惹怒了她来对付两个女儿,没了自己照拂,女儿们岂不是任由她宰割么? 想到这一层,白氏颓然地松开了一直抓住许镯手,哑声说道:“你先给我上药吧。” 将她变化看眼里,许镯悄悄揉了揉被抓得生疼胳膊,恭声说道:“是。” 许镯重抬起已经凉透了药汤,刚要交给其他丫鬟,命她们重煎一碗过来,又听白氏说道:“这些事情且放着让其他人来罢,等下夜深了你悄悄去一趟冠芳居,找到独秀,就对她说……” 她附许镯耳边低声叮嘱了许久,见许镯连连点头,才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去吧。” 许镯答应着退了下去,稍后便从侧门悄悄出了院子。虽说明守靖下了禁令,但多年来都是白氏当家,明府所有下人差不多都是白氏挑进来,纵然她现一时失势,其他人也不敢怠慢。 当下许镯没费什么力气便说服值守婆子离开了栖凤院,但她却没有去冠芳居,而是先去了疏影轩,向明华容禀过白氏情况。末了担忧地说道:“夫人这次吃了这么大亏,虽然一时息了念头,但奴婢怕她从此日思夜想,就是要对小姐不利。” 彼时明华容已经准备就寢了,除了钗饰大袄,只着一身素色中衣,一头鸦青乌发散散披身后,将她平日冷漠凌厉淡化不少,烛光下显得分外柔美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