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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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绝对正确的.

苏:最配得上哲学的那些人便这么离弃了哲学,使她孤独凄凉,他们自己也因而过着不合适的不真实的生活;与此同时那些配不上的追求者看到哲学没有亲人保护,乘虚而入,玷污了她,并让她蒙受了(如你指出的)她的反对者加给她的那些恶名......说她的配对有些是一无用处的,多数是应对许多罪恶负责的.

阿:是的,这些话确实有人曾经说过.

苏:这些话是十分有道理的.因为还有一种小人,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没有主人,里面却满是美名和荣誉头衔,他们便如一些逃出监狱进了神殿的囚徒一样,跳出了自己的技艺圈子(这些人在自己的小手艺方面或许还是很巧的),进入了哲学的神殿.须知,哲学虽然眼下处境不妙,但仍然还保有较之其他技艺为高的声誉.许多不具完善天赋的人便这么被吸引了过来,虽他们的灵魂已因从事下贱的技艺和职业而变得残废和畸形,正和他们的身体受到他们的技艺与职业损坏一样.他们被哲学吸引过来不是必然的吗?

阿:对.

苏:他们不完全象一个刚从监狱中释放出来而且走了好运的癞头小铜匠吗:他洗了个澡,穿了件新外套,打扮得象个新郎,去同他主人的女儿......一个失去了照顾,处于贫穷孤独境地的姑娘......结婚?

阿:是很相似.

苏:这样的一对能生出什么样的后代呢?难道不是劣等的下贱货吗?

阿:肯定是这样.

苏:所以,当那些不配学习哲学的人,不相称地和哲学结合起来的时候,我们该说他们会"生出"什么样的思想和意见来呢?他们不会"生出"的确可以被恰当地称做诡辩的,其中没有任何真实的,配得上或接近于真知的东西来吗?

阿:确实.

苏:所以,阿得曼托斯,剩下来配得上研究哲学的人就只有其中很少的的一部分了:他们或是出身高贵又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处于流放之中,因而没受到腐蚀,仍然在真正地从事哲学;或是一个伟大的灵魂生于一个狭小的城邦,他不屑于关注这个小国的事务;或许少数人因为天赋优秀,脱离了他所正当藐视的其他技艺,改学了哲学;还有一些人,或许是我们的朋友塞亚格斯的缺陷束缚了他们,须知就塞亚格斯而言,背离哲学的所有其他条件全是具备的,可是他病弱的身体使他脱离了政治,没能背离哲学.至于我自己的情况则完全是例外,那是神迹,是以往很少有别人遇到过的,或者压根儿便从来不曾有任何人碰到过的.已属于这极少数的道中之人,他们尝到了拥有哲学的甜头和幸福,已经充分地看见了群众的疯狂,知道在当前的城邦事务中没有什么可以说是健康的,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作为正义战士的盟友,帮助他们,使他们免于毁灭的.这极少数的真哲学家全象一个人落入了野兽群中一样,既不愿意参加作恶,又不能单枪匹马地对抗所有野兽,因此,大概只好在能够对城邦或朋友有所帮助之前便对己对人都无贡献地早死了.......因为所有这些缘故,因此哲学家都保持沉默,只注意自己的事情.他们就象一个在暴风卷起尘土或雨雪时避于一堵墙下的人一样,看别人干遍不法,但求自己得能终生不沾上不正义与罪恶,最后怀着善良的愿望和美好的期待而逝世,也便心满意足了.

阿:噢,他生前的成就不算最小呀!

苏:〔不是最小,但也不算最大.〕如果不是碰巧生活在一个恰当的国度里,一个哲学家是不可能有最大成就的,因为只有在一个恰当的国家里,哲学家本人才能得到充分的成长,进而能以保卫自己的和公共利益.

哲学受到非议的原因以及非议的不公正性,我觉得我已解释得十分充分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阿:关于这个问题我再没有什么可要说的了.但是你看当今的政治制度哪一种适合于哲学呢?

苏:一个也没有.现行的政治制度我之所以怨它们,正是因为其中没有一种是适合哲学本性的.哲学的本性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而堕落变质的.正如种子被播种在异乡土地上,结果通常老是被当地水土所克服而失去本性那样,哲学的生长也这样,在不合适的制度下保不住自己的本性,而败坏变质了.假如哲学能找到如它本身一样最善的政治制度,那时可以看得很明白,哲学确实是神物,而其他的一切,无论天赋还是学习和工作,都只不过是人事.到此我知道下面你要问,这个最善的政治制度是什么了.

阿:你猜错了;我要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即,它是否我们在描述"建立"的这个城邦?

苏:从其他方面看,它就是我们的那一个;但是还有一点我们以前曾说过,即,在这么一个国家里必须永远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他对于这个国家的制度抱有和你作为一个立法者在为它立法时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