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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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是哪一点?

苏:这些被政治家叫做诡辩派加以敌视的收取学费的私人教师,他们事实上并不教授别的,也只教授众人在集会时所说出的意见,并称作为智慧.这完全象一个饲养野兽的人在饲养过程中了解野兽的习性和要求那样.他了解怎样可以同它接近,何物何时能让它变得最为可怕或最为温驯,各种情况下它惯常发出几种什么叫声,什么声音能使它温驯,什么声音能使它发野.这人在不断饲养接触过程中掌握了所有这些知识,将它称做智慧,组成一套技艺,并用以教人.至于这些意见和要求的真实,在其中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什么是善的什么是恶的,什么是正义的什么是不正义的,他全部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按猛兽的意见使用所有这些名词儿,猛兽所喜欢的,他就称作为善,猛兽所不喜欢的,他便称之为恶.他讲不出任何别的道理来,只知道称必然的东西为正义的和美的.他从未看见过,也没有能力给别人解释必定者和善者的本质实际上差别是多么的大.说真的,你不觉得这样一个人是一个荒谬的教师吗?

阿:对.

苏:有人认为无论在绘画.音乐,还是甚至政治上,他的智慧就是明白辨别十色五光的人群集会时所表现出来的喜怒情绪,那么你觉得他和上述饲养野兽的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假如一个人和这种群众搞在一起,将自己的诗或其他的什么艺术作品或者为城邦服务所做的事情放到他们的面前来听取他们的批评,没有必要地承认群众对他的权威,那么这种所谓"迪俄墨得斯的必须"便会让他创作出(做出)他们所喜欢的东西(事情)来.但是,你可曾听到过有哪一条他拿来证明群众所喜欢的这些东西真是善的和美的的理由而不是完全荒谬的?

阿:以前我没听说过,我想以后也不会听到的.

苏:那么,请你将所有这些话牢记心上,再回想到前面的问题上去.能有许多人承认或相信真实存在的只有美本身而不是众多美的事物,或换句话说,有的只是任何东西本身而不是许多个别特殊的东西?

阿:一定不会.

苏:所以,有许多人能成为哲学家吗?

阿:不可能的.

苏:所以,研究哲学的人受到他们非难是必定不可避免的.

阿:这是必不可免的.

苏:那些和众人混在一起讨取他们赞美的私人教师,他们非难哲学家也是必然的.

阿:显然是这样.

苏:从这些情况你看到天生的哲学家有什么办法能够坚持自己的研究一直走到底吗?请你考虑这个问题时别离开前面我们讲过了的话.我们曾一致同意:敏于学习,强于记忆.勇敢.大度是哲学家的天赋.

阿:对.

苏:从童年起这种人不就常常始终是孩子中的尖子吗,尤其是假如他的身体素质也能和灵魂的天赋相匹配的话?

阿:干吗不是这样呢?

苏:我想,他的亲友和本城邦的同胞全会打算等他长大了用他为自己办事情的.

阿:当然是.

苏:所以他们将跪到他的脚下,向他致敬,向他祈求,估量着他将来的权力,向他献媚.

阿:这种现象是很常见的.

苏: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这个年轻人会怎么样呢,特别是,假如他是一个大邦的公民,在这儿富有财产,出身高贵,再加上身材魁伟人品俊秀的话?他不会野心勃勃而不能自制,幻想自己不仅有能力支派希腊人的事务并且有能力支配希腊世界以外的事务,于是乎妄自尊大骄奢自满起来吗?

阿:他肯定会如此的.

苏:一个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下的人,有别人假如轻轻地走来对他说真话:他头脑胡涂,需要理性,而理性是只有通过奴隶般的艰苦磨练才能够得到的,你以为在这种恶劣环境里他能容易听得进不同的话吗?

阿:肯定不会.

苏:即便我们假定这个青年由于素质好容易接受忠言,听懂了一点,动了心,被引向了哲学之路,我们可以设想,他这时原来那个圈子里的人因为预感到自己将不再能得到他的帮忙,他们将怎样动作呢?他们就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来阻挠他被说服并使任何想说服他的人都无能为力......既用私人阴谋又用公众控告以来达到这个动机吗?

阿:这会是完全必然的.

苏:那么,这个人仍能继续研究哲学吗?

阿:绝对不可能的了.

苏:所以你看到我们说得不错吧:如果构成哲学家天赋的那些品质本身受到坏教育或坏环境的影响,便会成为某种背离哲学研究的原因,跟所谓的富裕.美观,以及所有这类的生活福利一样?

阿:说得很对.

苏:我的好朋友,适合于最善学问的最佳天赋......我们前面说过,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很难得的......其灭亡的道理便是这样,也就说如此多.对城邦和个人作大恶的人出自这一类;同样,造大福于城邦和个人的人......假如碰巧有潮流带着他朝这方向走的话......也来自这类;反之,天赋平庸的人无论对城邦还是对个人全是做不出什么大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