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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上,众人面面相觑。
“东厂的人为什么要救我们?”宋永乾喃喃地道。
宋永易也眉头紧皱,百思不解。新安世家虽说势大,却和东厂没有任何交情,对方为何出手相助,着实令人费解。再说,对方又是如何得知了消息,事先在这里等候的?
岸上,那总旗一脸讨好的笑容,大声道:“大人,追兵已经退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小船上一个声音冷冷地道:“没有了,滚吧。”那总旗官兵如释重负,带一众手下呼啦啦去了。
“那人真是张九霄么?怎么声音如此年轻?”谢寒狐疑道。
司马昆吾却笑道:“是、是阿拓么?”
对面船上一声长笑:“八哥好耳力!”随即红影一闪,一个绛衣青年自船篷内一跃而出。他额头很高,细长的双眼黑白分明,背负双剑,腰间扎了条犀皮带,胸前衣襟微敞,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如同出了林的豹子一般,精力沛然。活动了下筋骨,绛衣青年恼道:“这船篷太矮了,真是憋屈!”随即向司马昆吾道,“八哥,四哥在船上么?”司马昆吾刚一点头,绛衣青年一声欢呼,一蹿数丈,跃上他们的小船。
“四哥!四哥!”一上船,绛衣青年便兴奋地大叫,“快出来!阿拓看你来了!”
司马昆吾忙道:“小、小声些,四、四哥受了重伤,正在歇息。”
绛衣青年双眉一立:“哪个混账敢伤四哥?刚才那些家伙么?”
司马昆吾点头道:“是王劦,东、东海王执的义子。”
“狻猊王劦?”绛衣青年双眉一挑道,“很好,我正想会一会这位东海的小狮子,看看他凭什么能在星宿谱中位列前十!”
司马昆吾忙劝道:“对、对方高手甚、甚多,我、我们还是不要轻、轻、轻举妄动,等、等见了大、大哥再说吧。”
“也好,”绛衣青年爽快道,“大哥想必已到了阊门了。八哥,你这就和我去见他吧。”
“不、不急,”司马昆吾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九、九弟,淳、淳、淳……”
“淳于拓,”绛衣青年爽朗地道,“你们可以叫我阿拓。”
“兖州大剑淳于开之子,”谢寒笑道,“骖龙剑舞唯一传人,久仰。”
听了谢寒此言,许渤川等人都肃然起敬。二十年前,兖州剑派曾在十大剑派位列第七,而淳于开是兖州剑派掌门。当年倭寇进犯兖州,官军龟缩不出,淳于开率门下弟子三十七人迎战,三十八人与上千倭寇激战半日,全部殉国。淳于开斩敌近百,身中十余箭,仍呼喝邀战,最后血尽力竭而死。兖州剑派从此一蹶不振,淳于开却名震神州,被誉为齐鲁第一勇士。眼前之人是壮士之子,众人又焉能不敬?
淳于拓见了谢寒,眼前本是一亮,听她提起父亲,却又皱了皱眉,神色也冷了下来。司马昆吾知他心事,岔开话题道:“阿拓,你、你怎么在这里?是大、大哥叫你来的么?”
“不是大哥是谁?”淳于拓笑道,“昨夜得了你的传书,大哥便命我先行一步来接应你们。按我说,有我一人双剑足矣。大哥却非让我拿了东厂的腰牌,叫了些官兵在这里等着。还别说,真把你们等到了。”
“那是,大、大哥的话,怎、怎么会有错?”司马昆吾也笑道,又问,“对了,你哪里来的东厂腰牌?是真的么?”
淳于拓掏出一块朱红腰牌,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说来有趣,我们一路行来,却和东厂的船走了个先后。有个番子想是闲得无聊,竟然半夜摸来探我们的底细,却被小澈发现,捉弄了对方整夜不说,末了还将他的腰牌摘了来。想起那番子吃瘪的模样,当真好笑得紧。”
“哦,小、小澈也来了?可他、他还小啊?”司马昆吾一愣。
淳于拓道:“我也这么说,不过大哥说他年纪虽小,心气却高,行事太过锋芒毕露,也该出来磨砺一番了。”
司马昆吾点头道:“既然大、大哥这样想,那总、总是有道理的。”
谢寒心中奇怪。这司马昆吾和淳于拓都是顶尖的青年高手,却不知他们口中的大哥又是什么人,竟能让二人如此推崇?想及此处,便问道:“司马少侠,不知令兄是……”
司马昆吾犹豫一下:“这个……”
谢蔓儿忙道:“他们这个大哥神秘得紧呢,我问了池大哥好多次,他也不肯说。”
谢寒却不以为意,笑道:“那定是一位世外高人了。”又问司马昆吾,“东海高手齐集姑苏,不知司马少侠有何打算?”
司马昆吾道:“我先、先去见过大、大哥,再、再作计议。”
谢寒想了想又道:“池兄伤重,不宜颠簸,附近的玄妙观是我派分坛,观主九纯道长是医道高手,尤擅治疗内伤,不如先到他那疗伤。”
司马昆吾有些犹豫不定,淳于拓担心池慕飞的伤势,便道:“八哥,我看不如这样,我先护着四哥去玄妙观,你自己去见大哥。等四哥伤势好些了,我们再去寻你。”司马昆吾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谢寒再问宋永易和许渤川时,二人却想各自回家门禀告昨夜之事,再作打算。谢寒知道新安各大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彼此也多有睚眦,也不明言,又望向谢蔓儿。
谢蔓儿忙道:“我要和池大哥在一起。”觉得这话不妥,又道,“他为救爹爹和我受了伤,我自然要照顾他。”谢寒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望着她。
“姑姑……”谢蔓儿只好撒起娇来。突然,一阵大风吹过,她忙扶住船舷。
“起风了。”谢寒轻声道,抬头向天空仰望。
昊天风劲,苍云卷舒如鱼龙潜行,高不可及,深不可测,千变万化间,隐隐蕴藏着莫可名状的幽深玄机。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