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次勾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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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平没有接这面糊糊,看了他两眼,硬是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情,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由叹口气道:“遇见你,也不知是我倒霉,还是我走运。”

将没人吃的红豆包扔进海里,易天行笑嘻嘻说道:“不管是倒霉还是走运,反正啊,将来如果你不在人间呆了,回天庭去,万一哪天我也上去了,还要请你多照顾照顾。”

在武当山上,他给真武大帝留过一张纸,也是讨照顾,这时候这般说,也是讨照顾。

对于未来可能的天界之行,易天行确实十分害怕,但仍然有条不紊地做着各项准备。

……

……

“你上次来省城既然不全是为了我,那肯定是为了她。”易天行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陈叔平皱皱眉头,说道:“倒也不全是,这事情有些复杂,你还是以后上天庭了去弄个清楚吧。”

易天行耸耸肩,很随意地说道:“话说在头前,你不要碰她一根手指头,不然你就趁早请你家少爷来把我们全家杀了。”他看向陈叔平的双眼:“否则,你会很惨的。”

陈叔平讥诮道:“凭你现在的实力也可以威胁人?”

“不能,但我有决心。”易天行静静说道,话语里却夹着强大的决心:“而且,你要知道,我师傅最疼我媳妇儿——如果让他知道了,将来他老人家脱困之后,就算你家少爷统辖天庭五营将兵大元帅,把你藏在凌霄金城宝殿,也保不住你一条命。”

陈叔平微微低头,伸出长长红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脸颊旁边的海水,沉默许久,算是认可了这个威胁。

“走吧,有人要来了。”

陈叔平侧脸往西方望去,脸色平静,半晌之后说道:“来的居然是半仙之体?嗯,在人间能修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厉害。”诧异道:“不过你这两年进阶极快,难道还怕这半仙?”

易天行眨眨眼睛:“不是怕她,是怕你看见她了,想杀她。”

“谁?”陈叔平瞳孔微缩。

“秦童儿的妹妹,秦童儿就是上次在九江和我一起伏击你的那位人间高手。”

陈叔平厉声笑道:“来得好!”

易天行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话,没好气道:“好不好也与你无关,如果你不想我和她合伙斗地主,就快走吧。”

陈叔平看了他两眼,忽然说道:“看来你守了承诺,对于我的行踪一直瞒着。”

“是啊。”易天行微笑道:“所以如果她看见你我呆在一起,我没办法解释。”

“告辞。”陈叔平也不拱手,也不行礼,屁股一撅,便准备踏水而行。

“别慌。”易天行忽然动了个古怪心思,“别在水面上走,被她看见了,我可麻烦了。”

陈叔平怒道:“难道要我游回台北!”

“你没有死的消息,我瞒的很辛苦的,你就帮我个忙嘛,再说了……”易天行摊手道:“你本来就应该是游泳健将。”

……

……

夜色之下,汹涌波涛之中,隐隐有一个人影在海浪里破浪而前,那人的身体大半隐在水下,一般人没办法发现。

易天行眼中金瞳一闪,赞叹道:“狗刨式也能游这么快,果然不愧是神仙。”

片刻之后。

一个小光点自西面飞来,在繁星黑夜的幕布上画了一道圆弧,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来到了易天行所在的海水之中。

光点倏然而止,似乎具有某种违背物理定律的魔力。

易天行眯着眼往上看着,嚷道:“这玩意儿飞的挺快的。”

一柄古意盎然的剑,正在他头顶上方的夜空悬空停顿着,发着嗡嗡的轻响,剑刃上轻轻踩着一双秀气的脚。

脚的主人,便是那个眉目如画,清丽绝美,浑身脱浴气息的秦梓儿。

“锃!”的一声,秦梓儿收了仙剑,那柄古剑遁入她的袖中不见。

她轻轻飘了下来,站在了波涛轻伏的海面之上,看着身前半身浸在海水中的易天行,好奇问道:“感应到波动,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天行摊摊手:“在台北街头,发现一个西洋教士,有古怪,所以追到这里打了一架,结果让他给溜走了。”

秦梓儿轻轻在海面上踏着步,明眸微转,看了看四周海水中混着的碎礁湿泥,叹道:“你们这一架,打的也算是惊天动地,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能从你的手下逃了出去。”

“正常。”易天行经文一运,脚底真元微出,整个人便从海水里浮了起来,离海面略有几寸的距离,就这样站着,“天下之大,又岂是你我二人所能尽知。”

秦梓儿皱皱眉:“你不要老见着别人有古怪就胡乱打,万一惹得西方人来了,又起干戈。”

“打便打嘛。”易天行无赖道:“反正咱中国如今也有了你这半仙了,还怕谁不成?”

他接着严肃问道:“前儿拜托你的事情,查到了没有?”

秦梓儿微微一笑,丽光四射。

易天行喊了一声噎死,问道:“看来挺顺利的,舍利在哪儿?”

“不知道。”秦梓儿在海面上缓缓向南走去,其行渺渺若仙。

易天行也随着上前,嚷道:“还没抢回来,那你笑那么开心。”

“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您是半仙啊。”易天行讽刺道。

“您还是谪仙呢。”秦梓儿冷哼道:“我在南方一线拦着,相信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把佛指舍利运入梅岭。”

易天行沉默了半晌:“看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抢不回来,你不就要拦他们。”

秦梓儿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等佛指舍利运入梅岭,你再动手抢?”

易天行点点头。

秦梓儿摇头道:“梅岭那位既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佛指舍利,肯定这舍利对于他的修为有极大的帮助,如果佛指舍利运到梅岭你再去抢,只怕对方的实力会提高的太过恐怖。”

易天行想了想说道:“不然怎么办?你一天在南线拦着,佛指舍利就不敢进国境,这世界如此之大,我们到哪里找?”

“你是不是想借这个名义,去梅岭闹事?可梅岭上下居住着几万凡人。”秦梓儿皱眉望着他。

“你已经不是上三天的小公子了,六处的事情和你也没关系,我是私人请你帮忙,你能不能别老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表情?”易天行揶揄道。

秦梓儿冷冷道:“我只是担心,梅岭那方面,也未尝不是和你一样的心思,或许他们也是想用佛指舍利诱你上梅岭。”

易天行想借佛指舍利上梅岭找马生麻烦,马生也可能借此事诱易天行上梅岭。

说不定双方真存着一样的想法。

易天行愣了愣,看着夜海远处的那轮月儿,下意识道:“那除非马生和尚对自己的境界有足够的信心。”

如果真像秦梓儿说的那样,梅岭马生是存着诱惑自己和叶相去的念头,那他要对马生和尚的实力进行新的评估。

……

……

“这事儿得保密。”

“你已经说过了。”

“没告诉秦童儿吧?”

“放心。”秦梓儿微恚道:“是不是骗过你几次,你就认定我是个言行不一之人?”

“哪能啊?”易天行微笑道,心里却想着:“当年被你骗成那样,怀疑一下下也是正常的。”

“饲枭常啄目,玩火必自焚。”秦梓儿望着他认真说道:“有些事情,往往和你我的预期反道而驰,谋虑多,错漏便多,多加小心。”

“知道啦。”易天行无所谓地挥挥手。

二人在海面上告别,其时,海上生明月,银光耀墨水。

※※※

佛指舍利在台湾的出巡造成了轰动,尤其是往佛光山金光明寺,与佛牙舍利的会面,更是让信徒们欲痴欲狂。

易天行手撑下颌,看着玻璃罩子里的那截指管,心里就纳闷了,这罩子号称防火防盗防震防弹,当初在香港会展中心前,那个梅岭云台寺的高僧,到底是怎么把它给弄走的?

眼光一转,他又看见了佛光山的镇山之宝,那枚佛牙舍利,易天行心里愈发不爽:梅岭那老贼和尚,你要偷,就来偷这颗牙呀,怎么非要冲着自己保护的佛指来?

初修佛法之时,他便隐约感知,自己两年后的佛指出巡会出问题,料不得如今真出问题了。

他轻轻握着拳头,盯着那截乳白的指管,眉头微紧,若有所思。

后几日,佛指舍利又往台南去,所到之处,万人拜参,场面十分宏大。

终有告别的那日,在台湾呆了十九天之后,叶相僧的那根中指,终于被宝宝贝贝地运上飞机,经香港而返西安。

易天行这些天一直很沉默,临上飞机的那天,车上的电台正在放着,是一家叫台北之音的电台。

莫杀问易天行:“回去后就上梅岭?”

易天行愁容满面:“基本上……是这么安排的。”

……

……

电台中,那个姓张的客串主持人问来宾:“佛指舍利就要离开台湾了,您认为此次出巡算是成功的吗?”

来宾想了会儿回答道:“基本上……算是成功吧。”

张主持人没好气的声音从电台里传了出来:“又是基本上,那基本下呢?”

易天行失笑,心想反正得去梅岭打架,就不要管基本上基本下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