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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守承死,究竟牵涉到什么秘密,以致让白家一改平日沉稳作派,两次慌张行事? 明华容沉吟许久,只可惜线索太少,仍是不得要领。看来只有等哪日伺机出宫,去找白氏敲打一番了。想到这里,她便先将这事暂且放着,转而去考虑该如何利用这件事将瑾王与白家之间裂痕再扩大几分。先前她已宣长昊面前说过自己分析,以他手段,想来定会做点什么。当瑾王有心与白家疏远时,势必会急于另找有力支持者。自来野心家成事,或权或钱,二者总要占上一边,白家权势昭庆无人能及,那么,瑾王就只有寻找一个财大气粗盟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届时只要稍加引导,挑起矛盾,就很容易让瑾王彻底对“旧爱”失望,转而信用“欢”。而这个“欢”人选,还会有谁比“那个人”适合呢?以那个人野心与心机,一旦对上骄傲得从不肯退让白家人,必定是一场好戏哪。 想到这里,明华容眸中异彩连连。 她想得分毫不差,此时,瑾王府内,向来以温文尔雅面目示人瑾王,心腹幕僚面前彻底褪去了伪装,像只笼中困兽一般,神情烦燥,反复屋内走来走去。 “洛先生,你说皇兄对本王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心绪不佳,瑾王对着面前之人时,口吻依旧相当敬重,足见此人他心内地位甚高。 这位文人打扮,其貌不扬,面黧长须,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中年文士刚才听瑾王说过入宫面圣情形后,已心内盘算了许久。此时见主上发问,便斟酌着答道:“众所周知,陛下向来与白丞相面和心不合。上次丞相身感风寒,足有个把月没去上朝,陛下也是不闻不问,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由此可见陛下对丞相成见之深。但这次丞相女婿明守靖出了事儿,陛下却特地将您召进宫去,让您私下多宽慰劝解白丞相,并反复强调处置明守靖并非针对他们白家,并且已经是给明守靖留了很大脸面,没有将他做那些骇人听闻丧伦之事宣扬出去。这……这怎么看,怎么蹊跷啊。” 瑾王道:“本王自然知道蹊跷,皇兄他这般一反常态,到底是打什么主意?”说到这里,一点寒意倏然爬上他背脊,让他猛然一个激灵:“难道,他已知道我与白家私下往来,所以才如此一番造作,真正目其实只是想敲打我?” 见他情急之下连自称都变了,洛先生连忙说道:“王爷莫急,您是关心则乱了。陛下那性子您是清楚,眼内揉不得半分沙子。如果他当真知道了您打算与暗中布置,只怕当场就要发难,哪里想得到旁敲侧击?” 被他这么一说,瑾王焦虑稍去,但仍是忧心忡忡:“话虽如此,但本王总觉得,皇兄近来似乎改变了一些……虽然瞧着仍是以前性子,但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他以前根本不会说话。一些他也做了三年多皇帝,性子比一开始平和了不少。也许,他现已经懂得玩弄权术了,也未可知。本王有些疑心,他是否得到了什么厉害智囊相助,才会有这般改变。” 洛先生道:“王爷多心了。与陛下走得近无非就是项将军与雷统领,但这两人均是忠心有余,智计不足。尤其项将军是人如其名,是个暴烈性子,以他们为人,哪里懂得权术二字?再说,王爷您经常入宫走动,陛下身边若突然多了什么厉害人物,您焉有不知?”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瑾王听罢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说道:“你说得不错,漫说近来陛下身边并无什么人,甚至连宫内也是——哦,不对,皇姐那里倒是添了个女子。不过,这丫头慧则慧矣,却必定不懂得这些朝堂暗斗,断断不可能给皇兄出谋划策。” 打量他说话时语气略有暧昧,洛先生会意道:“王爷所说,莫非正是您有意纳为妾室那位明家小姐?” 瑾王点了点头,道:“若是明守靖没出事,本王原本还有意收她为侧妃,如今么,以她处境也只好做个妾了。” 洛先生笑道:“以王爷天人之姿,即便只做个通房丫鬟,那位小姐必定也是愿意心死塌地服侍王爷。” 男人总免不了爱听这种称赞自己很有女人缘话,瑾王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到底比别男人自制力好些,当下只是面有得色地一笑,旋即又将话题拔了回去:“这些不过琐事罢了,稍后再议。洛先生,依你之见,皇兄他既非有所察觉,那么这番话难道是出于真心?” 洛先生道:“依下愚见,陛下当是不知。只不过,明守靖既然是丞相女婿,份量到底不同些。陛下虽然处置了他,但也不得不对白家施以安抚,以免引得他们反弹。照下看来,陛下不过是拉不下脸亲自对白家示好,所以才对王爷说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