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古寺幽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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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笑着说:“这个李季也够傻的。”

居风四肢伸展,平躺地上,接着说:“东汉灵帝迷恋裸游裸浴。他在御花园建造了一座裸游馆。秀亭琼阁,碧水花溪,挑选数百名花容月貌的年轻宫女,一丝不挂地或嬉戏游荡或执篙摇橹;汉灵帝坐在船中观赏裸体宫女,任游船轻轻飘荡,品味秀色;他兴致起时,故意弄翻游船,和白玉般的裸女在水中嬉戏,让赤条条的宫女为他洗浴。宫中用西域进贡的菌墀香,放在水中把水煮热,汉灵帝和宫女就用这种香水洗澡,并把余下的香水倒入水中,名为流香池。清人史梦兰有诗曰:‘西园裸馆郁嵯峨,一曲招商傍晚歌。明日初升入竟浴,菌墀香散夜舒荷。’”

龙飞说:“后赵帝王石虎在邺城大兴宫室,搜寻民间美色,后宫竟至十万余人。石虎用玉石修筑大型浴池,用纱囊盛香,浸泡水中;寒冬之时,又投烧红的数千枚铜屈龙投入水中,使池水保持恒温。他令宫女宠妃解衣敞怀在浴池边饮酒作乐,日夜不休,美其名曰:清嬉浴室。清人史梦兰有诗曰:‘玉缇锦障漾池光,浴室清嬉百宝香。复帐犹嫌风雪冷,龙投处试温汤。’”

居风笑道:“原来你也懂得不少。你告诉我,你从此不再与阿娇来往,可是你昨晚又去了藏娇庵。”

龙飞听到他的这番言语,吃惊不小,思忖他怎么会发现自己的行踪。

居风笑得更响了,“人家已入佛门,你还春心不死;你啊,也是恋花癖;真是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龙飞苦笑道:“居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居风呼地坐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尾随着白敬斋和白蔷到了那老尼姑的门前,偷听他们说话……”

龙飞听了,呆若木鸡。

龙飞索性将计就计,笑道:“居先生,我在跟踪你,我要看看你到那庙里究竟要干什么?”

居风怔了一下,问:“怎么?你对阿娇还不死心?”

龙飞说:“我只是好奇而已,我想看看你和阿娇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

“什么地步?”居风长叹一声,“她是顽石一块,我对她那么好,那么有感觉,可是她却对我冷若冰霜。李先生,你要知道,我是多么爱她,爱她的形体,爱她的灵魂,爱她的性格,爱她的神态,总之,我是真心爱她的。”

“她已经出家了。”

“出家也可以还俗嘛!前几天,我梦见和她一起在天上飘啊,飘啊,飘过高山,飘过大海,飘到一个仙风道骨的地方,瑶花琪草,仙山琼阁,莲花朵朵,祥云缥缈,好像是落伽仙境;李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我和阿娇的灵魂在飘荡?”

龙飞问:“你怎么看待灵魂?”

居风说:“夜深人静时,我常常想到死亡。想到某一天,当我离开这个世界时,地球仍然运转,而一切美好的生活与我没有关系,世间将渐渐忘掉我,这多么恐怖!如果真的有灵魂出窍,我的灵魂和阿娇的灵魂并驾齐驱,那我该多么幸福!所以我相信人死之后灵魂依然飞翔。”

龙飞说:“地球已有40多亿年的历史,推测距今二万五千年至五万年前的人类,已具有灵魂的观念。灵魂分作魂和魄两部分,魂主精神,魄主身形。灵魂和身体在生之时不可分离,生命停止了,灵魂自然也就停止了。人死后,会有精神存在,人所宣扬的精神会被后人铭记。所以,你幻想在死后能与阿娇的灵魂比翼双飞,共入佳境,只能是一种幻想,一种精神寄托。”

居风听了,有些失望,说:“你说的是真理吗?”

龙飞说:“当然。现代科学证明,没有灵魂存在的证据。人死后,生命消失,肉体逐步分解,不会留下任何非物质的存在。这种观点不同于信仰,而是基于这样一种事实: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采集到无可争议的来自已知的已死去的人的能被人或仪器所感知的任何信息。”

居风说:“据我所知,医生曾让濒死的人躺在一个秤上,然后量出他们死后体重的变化,发现有的人死后立即减少了21克的体重。他们认为,这个重量就是灵魂的大约重量,并以能量的形式离开了肉体。”

龙飞说:“据我所知,这一实验由测量误差所致。”

居风嘿嘿地笑着,爬了起来,“李先生,我发现你学问蛮大哩。那我问你,性爱是借助肉体又要冲破肉体一次惊天动地的壮举,完全是心魂的破身而出!”

龙飞说:“有的是身体的反映,有的是爱恋和身体融为一体的反映,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男人和女人的结合,最佳的是灵魂和肉体的结合,出于某种目的,也可能只有肉体的结合,而没有灵魂的结合;但也有另一种现象,没有肉体的结合,只是灵魂的结合,这样的结合更为强烈,更为痛苦。”

居风说:“我希望我和阿娇的结合,是灵魂和肉体的双结合,我既占有她美丽的灵魂,又占有她洁白如玉的肉体……”说到这里,居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朝龙飞挥了一下手,“晚安,李先生,我该回去睡觉了。今夜关于灵魂的哲学对话,使我悟到了新的东西,谢谢!”

说完,他走出了浴室。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龙飞默默地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愣,困意袭了上来,他胡乱地洗了一下,便走出了浴缸,匆匆用毛巾擦了一下,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上午10时,他被走廊里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吵醒。

“吴妈,你小心点,又打碎了一个花盆,小心吵了秋凉的觉。”这是居韵的埋怨声。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手脚不那么听使唤了。”这是吴妈的声音。

有扫帚扫花盆碎片的声音。

龙飞起床后来到楼下的客厅,居韵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正在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秋凉,昨晚睡得好吗?”

龙飞笑了笑,坐在她的对面。

“做了一堆梦,乱七八糟的。”

“有没有梦见我?”居韵拢了拢秀发,目不转睛地望着龙飞,含情脉脉。

龙飞无奈地一笑,没有回答。

居韵快活地说:“我可梦到你了;我们好像都长了翅膀,在一起飞翔,下面是湛蓝湛蓝的大海,海鸥在自由地飞翔。”

龙飞说:“据我所知,女人做梦多发生在熟悉的室内环境中;男人的梦多是陌生的,奇异的,多发生在室外。女人的梦多数涉及到一个人的遭遇,而男人的梦多梦到集体的活动。女人的梦比较含蓄,多是以情绪、语言为主;男人的梦多以侵犯、进取、攻击和性为主题。女人做噩梦的次数比男人多。”

居韵说:“有位心理学家说过,如果我们要为梦中的行径而受处分,许多人早已经进了监狱。我有一次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的我急于小解,可是找不到厕所,迫不得已,我只好在大街上解决问题。可是四处望去,都是男人,他们用焦灼的目光望着我。我一看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赤身裸体。我埋怨自己,为什么小解要脱光全部衣物?一着急,梦醒了。当我知道这是一场梦时,我非常欣慰。”

龙飞见吴妈走进客厅,把两杯茶分别放在他和居韵的面前。

“龙先生今天还出去吗?”吴妈盯着龙飞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龙飞听到吴妈叫他龙先生,心内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