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五章 路不拾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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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者不计身份不论贫贱、国籍,欢迎随来随看,开门相宾。还给有吟诗作对恶习的各路才子随手预备印有钱庄徽标地纸笺,无论作品质量如何都请写上名号留在菊下任游人评阅提表,花季过后将会根据游客的品评逐一排号,入围者二十人均获得钱庄提供的精品文具,而选出魁首佳作则起特大幅表悬挂于憨过台顶端的崇楼内收藏。往后这菊展年年举办,诗作年年评选,钱庄年年那啥。

这就对了。咱算是给这盛大菊会有重大贡献,崇楼留出来就是给我这种人预备的,一家子占了最好地位置东看西看,颖乐的比菊花还俏丽些,诰命夫人的派势坐了楼台上和几家相熟的闺中姐妹扔牌子转酒。今这一层就算是王家主场,能请的都来了,连常不出门的郑家夫人也喜气洋洋的串个角搭伴。秦家夫人不愧是程家出来的,这夫君一回京满世界就她最高兴。隔了屏风都能听见吆喝声,又是这个赖酒,又是那个耍刁,反正她这监令地声音让这边刚有吟诗冲动的秦钰张口结舌没了意境。郑弘不管这个,提了菊花酒和崔彰俩谈笑风生,只有程初最感性,摊开领扣朝日头下晒胸肌,还特深沉。

席面上都是大夫人大小姐。小字号的上不了场面,二女回了闺女的装束打算和老四跑下楼去人流里近距离观花赏文,秦钰后面想叫,没说出口,我这边马上会意道:“别顾了自己跑。捎了吴……秦夫人一道,”说着拍了二女脑门一下,让她过去给九斤接过来。当娘的闹的高兴,放任孩子满桌子撒野。已经隐约听里面有夸王家小侯爷酒量有其父风范,听的怪吓人的。虽说招待女宾地葡萄酒下了蜜汁,可也不能由了人来疯的小屁孩胡来变成酒鬼,还是放我这边看了放心。

这边抱来小人还不高兴,打了醉拳满四处嚷嚷,一帮子爷们跟前最没办法管教,崔彰俊脸在表现爱意时多了两排指痕后大伙就彻底见识这王家小侯爷的功力。不到两岁个孩子懂啥?打完骂过也不知道自己错哪,照旧;没破相算崔美人走运。

“大伙先闹着。我给这臭孩子楼下逛逛,折腾几下睡了再回来。”这年头没老爷们带孩子的,给九斤架脖子上准备下楼。大家表示理解,程初很恶劣的朝哥几个怪脸抽几下被秦钰及时制止,崔彰则在我身后报复地领头哄笑起来,弄的女宾那边几颗脑袋从屏风缝隙偷看,很没面子。

一下来又是另一番心境,菊花单闻了不觉香。可这万千聚集一起就能感觉出那种独特的清新。带了甜味,稍有点辛辣却透着清凉。很耐闻,也很挤。九斤当然没有这份鉴赏力,花在台子上早看腻了,达达达达的揪我头发试图掌控方向,看来这小子以后肯定骑术上有造诣,扯地人生疼。

“不许下来!”指头扣我眼皮上就朝前面翻,被我及时制止。这么多人三五下看不严实丢了朝哪找去?小子手上用劲,抓的脸疼,反手朝屁股上抽两下也没多大作用。

达达达达……

这哪是娃,和顶个爷一样,不过这岁数上知道大、小便叫人就很不简单了。三拐两拐下了斜坡朝后面花少人少的地方跑去,转过两丛万年青给九斤取下来扔了中间的草地上,又扯回来帮脱了裤子重新扔一遍。颖也是,开裆的多方便,出来还非得换个连裆的,好像臭小子鸡鸡多值钱一样。

“快啊,”小子蹲的扎实,正气沉丹田。我也歇歇,随便就在万年青边上靠了枝丛蹲下了,怀里随身老有纸,孩子肉嫩,蹲着给纸搓揉起来。这也是,起背风给味道朝我这边吹,小子吃啥吃的这么臭!

“哦……”刚想挪个地方就发现对面花台子中间露出个脸来,粉嘟嘟个小脸上圆溜溜俩大眼睛惊愕地看着我,是个半大丫头,眼神里鄙夷鄙视鄙那啥都占全了,看的我不自然……

哎呀,怪不得,才发现我这姿势有点不合适,蹲着,下半身半靠了枝丛里对面看不清楚,手里还揉着纸,还有味道配合……

“嘿嘿,哈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摇摇手上的纸,指指完好的衣衫,表示与我无关,另有其人。

“在里面?”小脸问话了,指指我,表情变的更加古怪。

“对,里面。”点点头,又反应过来,忙摇头解释:“不是里面。不是衣衫里面!是草丛里面……”

“那就是在里面喽?”

这谁家的古怪孩子,也没人管管!跑出来拿大人开玩笑,不去理她,扭头看看九斤舒服的哼哼叽叽,喝道:“快点!”

“里面也有人,你俩一起?”丫头对这种事很感兴趣,一次发现俩比较有成就。

这边没人,就个小丫头而已。恶劣道:“恩!俩一起,我还在里面!”谁愿意理你,跳进去给九斤翻了腿上清洁,弄完朝屁股上给了一记,儿子拉屎老子被黑锅,该打。

小丫头还没走,从台子后面跳出来打量我父子俩,这才看清楚。有钱人家地闺女。一身粉色地精绣缎袄缎裙,两个大抓髻缠在头顶上,杨木的长命簪松垮垮地斜掉在耳畔,一看就知道在枝丛里钻来钻去挂的,前后望望竟然没一个大人在跟前。

家长也太粗心了。这场合给孩子跑丢了可不容易找,挟了九斤也不好走,蹲了旁边看着,看能不能等到家长来领人。

“是你的孩子?”丫头见我抱了昏昏欲睡的九斤在一旁坐下了。也不认生,站了跟前打量的仔细。

点点头,没心思理这丫头,就盼过来个人给领走,上面还等我饮酒呢。

“不象,和你不象。”

“咋?”应付的答了句,从怀里掏个九斤必备的山楂丸递给她,“就着等着。等你家大人来。”

“你想拐我?”丫头轻轻朝后趔了趔,看我的目光变地警惕起来,指了指怀里的九斤,“这个也是你拐的?”

无力的叹口气,老大个人被个小丫头弄的没脾气,站起来朝远处人多地方看了看,不行就得带到显眼地方,这边谁能找得过来。

“你有同伙?”

“对!今专门来拐娃的。团伙做案!我怀里是第三个。你是第四个!”说着把九斤交到左手,一把给丫头扯住。拉了手朝崇楼扯去。先带回去再说,不行就给钱庄招待打招呼让帮忙找,这么大园子,我可没这嫌工夫。

一拉一扯丫头咯咯笑起来,后面用力顶了劲和我拔河,到底个半大丫头能有几把力气,拖着就过来了。“前面人多时候你赶紧喊,不喊就没机会了!”

光笑,人流里还绕了走两步,一到楼梯口上又开始较劲,九斤被我挟着没了瞌睡,看的高兴。心底比较偏向我,见我给这丫头拽的一下一下地很威猛,啊呀啊呀的给我鼓劲。

王家侯爷带回个走失的丫头,这一下成了新闻,里面女人都跑出来看。丫头长的精致讨人喜欢,母爱泛滥的给围了中间东问西问,没二话,指我说拐她,指九斤说已经拐了仨,蹲偏僻丛子里不干好事,弄了一裤子云云。

这臭孩子!才学话几天就这么能掰掰,弄地我灰头土脸竟然还有人爬耳朵问啥弄一裤子,这一肘过去程初哎呀半天,崔彰满心高兴的蹭着脸上抓痕乐,秦钰和郑弘不愧是军阵中培养出的性情,明明看的很高兴还要做出一幅淡漠地表情。

赶紧找失主,围我看啥?吩咐下去满园子找。这丫头满嘴没个实话,一会说十岁,一会又改十二,就是不说姓啥,一会工夫就和众夫人坐了屏风后面玩的热闹,混熟了,开始喝葡萄酒,天杀的!瞎眼的人贩子才拐这种。

颖笑吟吟的走出来,走了里间口上给我打了个眼神,召唤。俩人假装叫奶妈带九斤回去的模样一前一后走进去,身形未定颖已经给里间帘子扯下来逼身近前,“夫君知道这丫头多大岁数?”

“我咋知道?”问的怪,神经病!

“怕有七、八岁?”颖嘴上估摸岁数,眼睛却直瞄我,看的我莫名其妙。

“啊,有七、八岁地样子吧,说不定小点,粉色衬人,显老气。”

“噢,”颖点点头,“您肯定是走失的?不是来找咱的?”

“啊,是啊,咋?”

“哪即便是今找不家里,也是送了官府,不是领了咱家?”

“啊,当然要找到家里,你想啥呢?”回味过来,使劲给她脑门来一记,“犯病!还真能拉扯,信不信当大家面拾掇你?”

“哪说不来,”颖拨了帘子朝外看了眼,“这事怪的,您明晃晃拉个丫头上来就笑嘻嘻跟一起了?谁家丫头不朝人多地方喊?您街上重拉个试试,不咬人才怪。”

啊,是啊!我也纳闷,这就笑嘻嘻拉上来了?谁家丫头这么胆大,就不怕我是老流氓?七、八岁上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算算倒是有可能,若真是颖猜测的那样,我可跳黄河洗不清了!这得找失主,大力找,挖地三尺也给刨出来,这秦钰在跟前,调点军兵来?拍了拍脑门,这都乱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