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三章 害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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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拉过兰陵的手用尽全力的捏住,“你挣扎,用全力。”

很失败,兰陵手劲稍微大点,一下就挣脱了,好像还没用全力,看了手不解的望着我。

“看,这就是咱俩的实力。我用这么大力气都捏不住你,若再给你更宽松地环境地话,朝廷才设置的银监就如同虚设。”

这一直是我头疼地问题,皇权至上的年代里,想一碗水端平简直是个笑话。非得设立个银监走过场,而我的搭档李义府同志的倒戈天赋比我更胜一筹,这位子不好干啊。我如今制定的银监政策可以说是严格到苛刻,死死将钱庄的业务限制在汇款上,至于揽存的基础业务和钱多了搞信贷之类一律不允许,发现就是重罚。

不这样不行,金融业里最不好管理的就是信贷,而且在金融概念一张空白的年代搞信贷的条件还不成熟,要知道银行的信贷业和民间放贷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是两码事。

首先没有标准的货币准绳,民间铜钱和银钱之间连最基础地兑换概念都模糊不清。虽然官方设置了银、铜钱兑换比例,却又明令禁止银钱作为一个流通手段,甚至对银矿的开采都有苛令限制。而铜矿开采手段相对贫乏,难以让铜钱广泛流通。这些年虽然好了点,但铜币作为通货还是难以尽到自身的责任,自然就衍生了一些辅助通货,锦绢、蚕丝、甚至粮食。

打个比方,我从钱庄里贷了一万贯现金,归还时候我的财富足矣归还这一万贯的本金和利息了,可受当时条件限制。我手上没有这么多存款和现金,于是带了绸缎、粮食甚至是国家限制的银子来还帐,作为钱庄用什么办法来估算这些东西的价值?市价还是均价?反正总有一方要吃亏。看似可笑,用一千多年后的货币机制难以理解这其中地艰难,可这的确是金融业最原始的运营模式,不满足这个基本条件就难以在上面形成一套成熟的金融体制。

如今就连官方自己都认为自己的货币机制不合理,却受环境约束找不出更合理的办法,银本位?铜本位?银铜混合本位?什么本位都不合理。受环境制约,受管理制度限制,想打破这个约束就得逐步提升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将整体实力提升到一个新阶段。

不成熟,甚至连银行业最基础的狭义储蓄都难以开办。我存一只鸡。他存一只羊,要问我俩为啥不存钱地话,很遗憾,虽然家里看上去很富有。可手里仅有的一点通货还不舍得存银行吃利息,羊不少,要不我再多存几只?

这是根本,金融业是以大唐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大唐社会成员对财富的积累为前提的,一切业务都是围绕了以上两个中心来开办。对这么庞大地内容我无能为力,兰陵只能长吁短叹。

“是蜃景啊,”兰陵懊恼的敲了敲桌面,“你怎么不早说这些道理?为什么老是让人听了高兴的时候却淋下一盆凉水呢。”

“农学、工学、织造学等等新兴学科。踏踏实实的把这些都搞上去。科学就是生产力,有了生产力就能逐步地提升社会财富的积累。”摸摸兰陵头发,安慰道:“其实积累的过程就是我们学习的过程,完成积累靠的不光是我们这些人,农户、商人、工匠,最重要的是军队。发展自己,掠夺别人是个关键,靠汗水。也靠鲜血。其实谁的血都无所谓。后世人从不在乎自己的祖先做了些什么,只在乎自己地祖先给他们留下了什么。你确定要给一千年后的人留点啥呢?”

兰陵忽然想开了的样子,朝我挑挑大拇指,挑挑眉梢,“说的好!我只想现在如何如何,至于别的什么都不想给他们留,让他们坐在我们的坟堆上哭去吧。难道我们现在无论遇见什么挫折都去怪老祖先么?他们没有挖太多的铜,他们没有留下太多的银子,他们没有把周围国度地金银财宝都搬回来好让我现在混吃等死?”说着放声大笑,朝我指了指,又朝自己指了指,“我们长了手,老祖先没挖地是留下让我们挖,老祖先没抢的是留下让我们抢;我们长了心,他们没寻思到地我们帮他们想,祖辈们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剩下的我们干!”

唐朝个女人,这翻话听的我心里不是滋味。气度啊!钻在瓶瓶罐罐里炫耀老祖宗功绩的同时却不思进取,挖了祖先的坟墓还埋怨着从什么朝代开始积弱难返理所当然的指爹骂娘,是嫌自己丢的人不够还是嫌老祖宗留下的太少?最可笑的是有人嫌老祖宗没有把倭国打下来,然后害的人家打上门来?谁知道呢,反正这也可以算到老祖宗头上吧。

“别太伟岸了,这样会让我置疑你的性别。”掂了脚终于比兰陵高过一头,提醒道:“你忘记生孩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