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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范佩尔特说。
“看来你不愿意开诚布公。”
“没错。”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感觉。这是私事,而我也想保密。”“我会报道这则新闻,探员。报道里最好有你这方的说法比较好。”
“对我比较好,还是对你?”
“你是在跟我说‘不予置评’吗?”
“我说‘这是私事,而我也想保密’。”
“我可以引用这句话吗?”
“我说了,这是私事。”
“我知道那位律师,丹•奥莱利,是你们小时候的玩伴,他可以谈谈这件事吗?”
绝对是卡洛威。只是那位镇警官不可能打电话给范佩尔特,他一定是先打电话给她的上司诺拉斯克。谣传诺拉斯克是跟范佩尔特连手兴风作浪的男人之一,同时还提供她许多内线消息。“雪松林是个小镇,我认识很多在那里长大的人。”
“你以前就认识丹•奥莱利了?”
“那里只有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跑警政线的记者,我相信你自己就能找到答案。”
“你最近是不是陪同奥莱利先生去过瓦拉瓦拉监狱,探访了埃德蒙•豪斯?我这里有豪斯先生的本月访客名单,你的名字就在奥莱利先生的上面。”
“那就登上报啊。”
“所以你不予置评啰。”
“我说过了,这是私事,跟我的工作无关。说到工作,我有电话进来。”崔西挂上电话,暗暗咒骂一声。
“她想干吗?”肯辛问。
“挖我的丑闻。”
“范佩尔特?”坐在办公桌前的法兹,连人带椅往后滑去,“那可是她的专长。”
“她说她想做一则关于莎拉的报道,但我觉得她在意的是——”她决定不说出心里的想法。
“别跟她生气了,你也知道范佩尔特,她对事实真相没兴趣的。”肯辛说。
“她很快就会觉得无聊,转移目标去编造别的故事。”法兹说。
崔西真希望事情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她知道这条消息不是范佩尔特自己挖出来的,一定是卡洛威搞的鬼,这表示卡洛威找过诺拉斯克,而他只要动根手指头,就能搞砸她现在的生活。
但这也不是卡洛威第一次要挟砸她饭碗了。
坐在教室前排的学生哆嗦了一下,往后一坐,闪亮的火星射出一道噼里啪啦的白色电光,从两个球体间的缝隙间窜过。崔西转动静电发电机的把手,两片金属盘旋转得更快了,白色电光持续射出。“同学们,闪电是自然界最神奇的能量形式之一,也是詹姆斯•维姆胡斯和本杰明•富兰克林这类科学家,想尽办法企图驾驭的能量。”崔西说。
“他不就是那个在暴风雨中放风筝的家伙?”
崔西微微一笑,“是的,史蒂夫,他就是在暴风雨中放风筝的家伙。他和其他‘家伙’们想要确定能量是否能转化成电能。谁可以说说看,有哪些证据证明他们成功了?”
“电灯泡。”莉可说。
崔西放开把手,火花随之消失,她的一年级学生两两坐在几张放着水槽、喷灯和显微镜的桌子边。崔西打开前排一张桌子的水龙头,“把电能想象成一种可以贯穿物体的液体,这能帮助你们理解。当电在其内部流动起来时,我们称它为什么,恩里克?”
“电流。”他说完,全班爆笑出来。
“我的意思是,当电流贯穿某物体时,我们称那个物体为——”
“导体。”
“能举个导体的例子吗?”
“人体。”
全班又大笑出来。
“我没开玩笑,”恩里克说,“我叔叔在工地工作,有一次正在下雨,他不小心锯断一条电线,差点儿被电死,幸好他同事打掉了他手中的锯。”
崔西一边在教室前方踱步,一边说:“好,那我们来讨论这个案例。恩里克的叔叔砍断电线时,电流发生了什么变化?”
“流进他的身体。”恩里克说。
“这证明人体其实是一种导体。既然如此,为什么恩里克叔叔的同事也碰到了他的身体,却没被电到?”
看到没有人回答,崔西从讲桌下面拿出一个九伏电池,和一个插在灯座里的灯泡,电池上接着两根铜丝,灯座也伸出一根铜丝,三条铜丝连接着三个鳄鱼夹。崔西把鳄鱼夹夹到一段橡胶管上,“灯泡为什么不亮?”
没有人回答。
“如果当时恩里克叔叔的同事戴着橡胶手套呢?这两个例子告诉我们什么?”
“橡胶不是导体。”恩里克说。
“没错,橡胶不是导体,所以电池的电能无法流过橡胶管。”崔西把鳄鱼夹夹到一根大铁钉上,灯泡亮了起来。
崔西说:“铁钉的大部分是铁做的,由此可见,铁是——”
“导体。”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此时,下课铃响起。崔西在刺耳的铃声和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中,扯着嗓子高喊:“作业写在黑板上了。星期三我们继续讨论电能。”
她回到讲桌前,把示范用器材收起来,开始准备下一堂课的材料。走廊的喧闹声突然变大,说明有人打开了教室的门,她看也不看地说:“如果有问题,请在办公时间问我;我的办公时间表就贴在门上,签到单的旁边。”“我只占用你一点时间。”
崔西转头望向声音的出处,“我正忙着准备下一堂课。”
卡洛威任由门在背后关了起来,“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在干吗?”
“我跟你说了,我正在备课。”
卡洛威朝办公桌走来,“跑去质疑证人不诚实?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挺身而出,尽一个公民的本分。”
哈根打电话告状了。其实在那个星期六的早上,他当着崔西的面关上门时,她就猜到他会这么做。“我没有质疑他不诚实。是他告诉你我跑去质疑他不诚实的?”
“你就差叫他‘骗子’了。”卡洛威的双掌撑在办公桌上,“你到底想干吗?”
“我只是去问了一下关于他看到的那则新闻报道的事。”
“那不关你的事,崔西。法庭已做出判决,提问时间已经结束了。”
“不是所有问题都已被问到。”
“不是所有问题都值得一问。”
“所以也就不值得回答了?”
卡洛威指着她,就像对待小时候的她一样,“放手,好吗?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知道你还开车去银色马刺,找那些调酒师谈过。”
“你怎么没去问他们,卡洛威?你为什么没去确认豪斯是不是说谎?”
“我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撒谎。”
“你是如何知道的,罗伊?说说看。”
“十五年的办案经验,如此而已。让我们在这里把话讲清楚,我不想再听到有人来告诉我,你又跑去跟法院申请诉讼档案的复印件,或是骚扰证人。如果再让我听到,我就去跟杰瑞说,他的老师不好好上课,还妄想成为菜鸟警探,听清楚了吗?”
杰瑞•巴特曼是雪松林高中的校长,卡洛威居然拿他来威胁人,崔西忍不住想发火,但同时又想大笑。他不知道他的威胁根本没用,也不知道崔西才不想只当个“菜鸟警探”,她打算两只脚都踏进去——教完这个学期,她就会离开雪松林镇,搬到西雅图,进入警校就读。
“你知道我为什么教化学吗,罗伊?”
“为什么?”
“因为我没办法只是接受自然规律和现象,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爱问‘为什么’,连爸妈都受不了我。”
“豪斯已经入狱服刑了,你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我总是跟学生说:结论不是重点,求证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求证过程严谨,结果就不会出错。”
“如果你想继续教学生,就照我的话去做,专心做个老师。”
“罗伊,关键是,你建议的事我已经做了决定。”上课铃声响起,有人推开了门。来上第四节课的学生一看到雪松林镇的镇警官出现在教室里,全都不知所措地停在门口。
“进来吧,”崔西从讲桌后面走了出来,“找位子坐下,卡洛威警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