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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特将这些资料贴在白板上,小组成员则挤在白板前研究。
毕晓普说:“里面提到很多和设施管理有关的东西——大楼管理、停车、安保、食品服务、人事、薪酬。看来这个目标是个大机构。”
莫特说:“看最后一页。医疗服务。”“医院,”毕晓普说,“他打算攻击医院。”
谢尔顿补充道:“有道理——安全措施严密,受害人任他挑选。”
诺兰点点头。“符合他追求挑战和玩游戏的个性。而且他可以假扮成任何人——外科医生、护士、工友都行。大家有什么头绪吗?”
然而没人能从这几页纸上查出确切是哪家医院。
毕晓普指向其中一张纸上的一行打印字。
CSGEI理赔号——第四十四号单位
“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一行下面是一串像社会保障号的数字。
“CSGEI,”谢尔顿说着点点头,也努力回想,“对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忽然琳达·桑切兹说:“哦,当然。我知道了,是我们的保险公司。全名是加利福尼亚政府职员保险公司。那些号码一定是病人的。”
毕晓普拿起电话,拨了在萨克拉门托的这家保险公司的号码。他把办案小组的发现告诉了理赔专家,然后问他这些号码代表什么。他边听边点头,接着抬头说:“是最近州政府职员的医疗理赔资料。”毕晓普接着又对话筒说,“第四十四号单位是什么?”
他听了一会儿,皱起眉头,瞥向小组成员。“第四十四号单位代表州警署——圣何塞总部。就是我们。那些东西是机密资料……飞特怎么弄到手的?”
“天哪,”吉勒特喃喃地说,“问问他那个单位的记录有没有被登在全州联合执法网。”
毕晓普问了对方,然后点点头。“显然登上去了。”
“该死,”吉勒特骂道,“飞特侵入全州联合执法网后,待了不止四十秒。该死,他更改了日志文件,让我们误以为他没待多久。他一定下载了海量的资料。我们应该——”
“哦,不!”一个男人的声音短促地惊叫,异常痛苦、恐慌。
小组成员转身看见弗兰克·毕晓普大张着嘴巴,一脸震惊,手指着贴在白板上的号码。
“怎么了,弗兰克?”吉勒特问。棒槌 学堂·出 品
“他准备攻击斯坦福-帕卡德医疗中心。”毕晓普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
“倒数第二行的那个号码,看到了吗?那是我妻子的号码。她现在正在医院。”
一个男人走进珍妮·毕晓普的病房。
她从关掉声音的电视机上移开视线。她之前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上肥皂剧的夸张镜头,研究着女演员的发型。她在等威利斯顿医生,来人却不是他。对方身穿深蓝色制服,年纪不大,蓄着浓密的黑胡子,与沙色的头发不太协调。他蓄胡子的目的,显然是想让年轻的脸显得稳重。“毕晓普太太吗?”他说话时带有轻微的南方口音,在加州这一带很少见。
“是的。”
“我叫赫尔曼,是医院的保安人员。你丈夫打电话来要我守在你的病房里。”
“为什么?”
“他没说。只是要我们确定没人进你的病房,只有他、警察或医生除外。”
“为什么?”
“他没说。”
“我儿子还好吧?布兰登?”
“没听说他不好。”
“为什么弗兰克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赫尔曼拨弄着皮带上的梅斯催泪剂罐子。“大概半小时前,医院里的电话全都出故障了,维修工正在抢修。你丈夫是通过我们联络救护车的无线电找上我们的。”
珍妮的手机放在皮包里,但她看见墙上贴着禁止在医院里使用手机的标语,因为电话信号有时会干扰心律调整器和其他仪器的工作。
警卫四下看看病房,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她没有正眼直视这个人,却察觉得到他正在打量她的身体,仿佛想透过布满圆点的病号服袖孔窥视她的胸部。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及时地转开了视线。
威利斯顿医生走进房间。他年近六十,长得圆乎乎的,已经开始谢顶。
“你好,珍妮,今天还好吧?”
“还好。”她的口气不太确定。
接着医生注意到了警卫,扬起眉毛看着他。
那人回应道:“毕晓普警探叫我来陪着他的妻子。”
威利斯顿医生仔细打量他,然后问:“你是医院的保安?”
“是的,先生。”
珍妮说:“弗兰克办案时,我们有时会碰上小麻烦。他喜欢谨慎一点。”
医生点点头,然后摆出令人安心的表情。“好了,珍妮,今天做的检查不会花太多时间,不过我想先跟你说一下我们准备做的检查,以及我们想找的东西。”他对着打针后贴上的胶带点点头,“他们已经抽过血了,这样——”
“不对。刚才是注射。”
“注射?”
“你知道的,就是刚才那一针啊。”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问。
“大概二十分钟前,你吩咐过要注射的那一针。”
“没有安排注射啊。”
“可是……”她觉得因恐惧产生的寒意蹿遍全身,那冰冷、刺痛的感觉就如同针管里的药水注入手臂时一样,“负责注射的护士……她拿了电脑打印出来的东西,那上面说你吩咐要注射!”
“注射了什么药,你知道吗?”
她呼吸加快,恐慌起来,低声说:“我不知道!医生,胎儿……”
“别担心,”他说,“我去查一下。护士叫什么名字?”
“没注意。她长得矮矮胖胖,黑头发,南美裔,推着推车。”珍妮哭了起来。
警卫凑向前去。“发生了什么事?我帮得上忙吗?”
两人都没理他。医生的表情吓坏了她——连医生也恐慌起来。他倾身向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电筒,照进她的眼睛,然后又测量她的血压,随后抬头看生命功能检测仪。“脉搏和血压都稍微偏高。不过我们先别担心,我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步走出病房。
我们先别担心……
警卫站起身,关上门。
“不,”她说,“把门打开。”
“抱歉,”他平静地说,“你丈夫吩咐过。”
他又坐下,将椅子拉近她。“这里太静了。打开电视怎样?”
珍妮没有反应。
我们先别担心……
警卫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得很大。他换了个台看另一部肥皂剧,然后向后靠坐。
珍妮察觉到警卫又在看她,但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人。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件事:一是那可怕的一针,二是胎儿。她闭上双眼,祈求一切平安无事,一边抚摸着肚子。躺在肚子里的胎儿两个月大,也许正在睡觉,也许正静静地漂浮着,伴随在他耳边的是焦虑、惶恐的母亲剧烈的心跳,此时这声响无疑充斥着小生命整个黑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