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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后,左正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脸色已经差到极致。
周忆慈当时就知道,左正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车子停在左园门口,忆慈急急下车。眼前的景色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典型的欧洲式样花园,喷泉,雕塑,到处都是浓厚的欧洲古典特色。这里曾经是左家专门为她和左正则结婚所准备的,近两千平方米的独栋别墅,极尽奢华,外界有人称之为左园,当时的估价高达三个亿。然而,即便是如此,除了刚结婚时的那一个月以外,她几乎没有再来过这里。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近百万元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忆慈走进客厅,却见左正则悠然地坐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
“左正则,末末呢,你把末末藏到哪里去了?”刚才她接到红姐的电话,说是末末被别人接走了,当即,她就想到左正则。周末的身份他已经知道,除了他左正则放话,估计没人敢动吧。
“末末跟着你快四年,我想,我有理由要求和我的女儿单独呆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左正则忽然起身,高大的身躯给忆慈极大的压迫感。
周忆慈看着左正则不说话,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是他有心要抢走女儿,她几乎连半分胜算都没有。“左正则!”她叹了口气,“从出生到现在,末末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你现在突然这样把她带走,会吓坏她的!”
“你放心,末末身边有保姆,有保安,多得是专业的人照顾,我的女儿,我会比你更上心!”
忆慈忽然伸手扯住左正则的袖口,“谁也不准抢走我的孩子,周末是我一个人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左正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个半新不旧的大布娃娃现在在她手上竟显得那样不协调。这个还是他认识的周忆慈吗?哪里还有那种不管不顾的样子。四年以后,这是第一次,他这样近距离地审视着她,这个曾经在名义上属于他的女人。她的头发终于是留长了,蓬松的大卷,显得不再那么凌厉。也许,一个孩子真的足够改变她的全部。
也许扯上他袖子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但当被他用力掰下来的时候,忆慈确实是心中猛然一颤。她甚至不知道是为什么,那种瞬间的失落感,蔓延在胸口的每一个角落。
“你做梦!”左正则说完,背身走到落地窗户前,不再看她。忆慈这才发现,这里摆设几乎不曾改变,甚至连窗帘都还是她曾经亲手挑选的。
那时候,在这里,她曾试图改变自己的一切,试图说服自己,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没有想到,几年以后,她遍体鳞伤地逃离,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再次来到这里,竟然是以这样一种低姿态站在他面前。
左正则转身的时候,忆慈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见到孩子而伤心还是因为想到过去而伤心,总之,那种鼻尖的酸涩让她再也无法忍受。
“哭什么?”左正则眉头一蹙,他向来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不要哭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了,做夫妻的时候在他面前增强好胜,哪里会掉眼泪,现在离了婚了,反而在他面前哭起来。
忆慈此时哪里还止得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左正则,你就非得跟我过不去吗?”她说得甚是委屈,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负她。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女儿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不要哭了!”左正则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从旁边抽几张纸巾递给她。
忆慈显然并不接受他的好意,一把把他递上来的纸巾打落,“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了才会哭,我告诉你,即使是要打官司,我也奉陪到底,我周忆慈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左正则忽然笑笑,看来,她还是没变,忽然想起当初她被王洪绑架的时候,明明已经害怕地连说话都不利索,可是,依旧倔强地说,我没有害怕!“我知道你不是怕我!”她都敢主动和他提出离婚两个字,她怎么可能怕他?“但我不允许末末的生活中,没有父亲出现!”
“她不会没有父亲…”只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左正则。忆慈几乎没敢再说下去。
左正则只当做没听见,又回身在沙发上坐下。她还想结婚?还想给他的女儿找个父亲?左正则心里忽然猛地纠了一下。良久,他忽然叹出一口气,嘴角一勾,无奈地笑了笑,“末末才睡了,等她醒了,我就送你们回去!”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以后,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他左正则就是拿周忆慈没辙!
61、放低过去(五)
车厢内的显得很平静。忆慈抱着末末坐在副驾驶室,而旁边开车的左正则则不时地侧头看看女儿。周末缩在妈妈怀里,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左正则,显然,对于这个忽然出现在她生活里的爸爸,她还不能完全适应。
“妈妈,你结婚了吗?”周末的小手习惯性地捻在忆慈的耳垂处,看起来,似乎很是不经意的一个问题。
“嗯?”忆慈不解,抬头看了眼正专心路况的左正则。忽然想起,刚才末末睡觉的那个房间,正是当初她和左正则的卧室。估计是久没住人的原因吧,卧室里那幅巨大的结婚照居然还挂在远处没有摘下来。
忆慈刚想解释,却听小丫头低声嘟囔道:“妈妈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后宝宝结婚了,也不告诉你!”
忆慈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左正则转头,那种表情,显然也被女儿的言论惊到了。他是很少接触孩子的,有时候和孟飞一起的时候,孟家那两兄弟从小就是怕他,在他面前总是收敛着,不敢放肆,可是显然,自己的女儿是完全没有那种概念的,小家伙刚被他派去的人接回来的时候,明显的排斥,对着他又哭又闹的,弄得他是狼狈不堪。后来直到进了房间,小家伙眼睛似乎才算寻到了熟悉的影子,止了哭,还不时地打量他,指着巨幅的结婚照,脸上还挂着泪珠,只是跟他道,那是我妈妈!
那日,左正则一直把她们母女两个送到公寓后才离开。忆慈知道左正则是不会放弃对周末的监护权的,只是,他越是不放弃,她就越是态度强硬。
周忆恩回国,带着自己的独子。当年,东华国际被迫退出国内市场,一度成为话题,不过作为东华集团少夫人的她,却是从来没有露过面。倒是后来周家二老意外时,她和周忆慈一起出来,扛起了周家一应事务。
忆慈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和外甥两个人跑来跑去地玩闹,良久移不开眼。周忆恩笑着提醒两个人小心一点,然后,才回过头来,状似不经意地道:“左家没有为难你吧!”
“嗯?”忆慈回过头,抿了口咖啡,“如今除了左正则,其他人还都被蒙在谷里,要是有一天让叶玫知道了,估计又是一场风波!”
周忆恩点点头。从忆慈打算带周末回过的时候,她就提醒过她,这件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不过,她却并不反对。从周末出生开始,她就把孩子带在身边,对她来说,末末和自己的女儿是一样的。如果真的为孩子考虑,她倒宁愿这事能够被左正则发觉,那样的话,至少对末末来说,是件好事儿。“你想清楚了吗,如果真的打算好了,我倒是可以代劳,和左正则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