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4)

记住言情小说网,,让阅读成为一种享受!若被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

左正则不说话,旁边的左晋藤却有些忍不住了。怎么说聂克俭也是长辈,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无动于衷,难道还要让王洪给他下跪不成,真是没大没小了。“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绑架忆慈的时候可不是点到为止,也不是开玩笑的。爸爸,我记得你说过,男人之间的较量,最忌讳的就是牵扯上身边的女人。我承认这次在对左氏高层调整上可能有些欠考虑,以至于一些人对这项变动心存不满。王洪再怎么不满意,我左正则都随时恭候他的一切说辞,但他现在动了我老婆,那就不是给个教训,长长记性这么简单了!”

“你要让他放弃东南亚市场,那是他这几十年来一手打下的天下,自然是不愿意的。你难道在这件事情上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左正则脸色一沉,原来这件事情都已经传到他爸爸耳朵里来,看来聂克俭知道的还不少呢,现在算是什么,难道真的已经和盘托出了?“爸爸!”左正则正色道,“我知道我们左家是靠什么发家的,但是从我进入左氏起,我所做的就都是正经的买卖。在我看来,如果不牵涉左家在黑道上的任何势力,单凭左氏现在的财力,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支撑整个左家。当年爷爷的愿望是将左氏彻底漂白,爸爸您的一代,时机也许不够成熟,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为什么我不能乘此机会让左氏彻底走向合理?我早就和王叔说过,他要继续做东南亚的市场,唯一的方法就是和左氏划清界限,那样,我左正则绝不干涉。但是现在他不是为别的,他是为了脱离左氏筹备资金才铤而走险唱了这么一出戏,爸爸,您说,我能放过他么?”

“那谢缅呢,他是被王洪利用了!”聂克俭一看情况不对,便也只好弃车保帅了。

“你聂叔也只有他这么个外甥了,年纪大了,可是经不住折腾了!”左晋藤颇有些无奈。

左正则脸上的神情有所缓和,道:“等聂叔您哪一天准备游山玩水想找个伴的时候,我一定把谢缅给您送回去!”

“我…”

“哎,老四啊,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情,就让他们年轻人去操心吧。正则心里有分寸,不过是装装样子给外头的那些人看看罢了!”说着,左晋藤率先起身。

今天这一番话下来,父子两个人配合得可算是天衣无缝。左晋藤是什么人,哪里会不知道儿子心里的算盘。当年钱铨的事情,他心里就已经开始暗暗赞许起儿子的胆识和魄力了,所以才会在后来那么干脆的放手让他干。

聂克俭颇有些无奈地起身告辞,这件事,现在看来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王洪那里,抓紧时间吧!”左晋藤这样提醒儿子。“王洪这些年来所积攒下的势力不容小觑,既然已经跨出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所要做的,就不仅仅是对付王洪一个人那么简单,也要时刻警惕他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利用这个势头拉帮结派,对左氏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我知道!”

30、类似爱情(七)

聂克俭走进左正则的办公室,把手里的辞职信捏得紧紧的。

不过是几天时间,王洪手下有直接领导关系的几个人已经悉数被左正则拿下,也就是说,这件原本以为足以影响左氏的事,其利益纷扰,根本没有扩散道第三个阶层,而王洪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竟再无人问起。东南亚的市场几乎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左正则决定的事情,没有人改变的了。聂克俭最后打算放弃所有的计划,退出,给自己找一份安定,也可以救出自己的外甥。

左正则的羽翼已丰,而他的策略也早已经明晰,左氏必将走向真正的合法,而那些黑道上的生意,最终也会退出左氏的经营舞台。

左晋藤出面平衡退出东南亚以后各方的利益牵制,一切最后都显得有惊无险。

“正则,我也想好了,就像大哥说的,我们都已经老了,公司里的事情又繁杂,我啊,实在是挑不起这担子了。还不如趁着还走得动,到处去看看,说不定,这样还能活的长寿!”聂克俭把辞职信放在左正则面前,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左正则笑笑,他的外甥谢缅还在他的手上,现在看来,这个聂克俭是接受了他当初的建议,用自己的权利,来换取他外甥的自由。“既然聂叔这样说了,我当然也不好多做挽留。你放心,你在左氏那么多年,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谢缅…”

“聂叔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尽量满足!”

聂克俭笑着摇摇头,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现在走进他的办公室,连杯水都不上了,他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他聂克俭也活了那么大年纪了,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还是知道的。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就内敛,能成大事,当年兄弟之间偶然谈起正则时,自己曾经说过,“正则是个能成气候的人,到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也许加起来都斗不过他!”没想到,当初谈笑间说起的玩笑话,现在竟然成了现实。

“我已经打算移民去加拿大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您安排的,尽管说!”

聂克俭又是摇头,“都已经办好了,明天的飞机!”

“谢缅今天就会回家,聂叔您放心!”他会兑现他的承诺。

自从那天左正则说了离婚的事后,两个人之间就变得沉默而尴尬。忆慈不知道左正则是真的工作繁忙还是刻意回避她,反正每次他总是很晚才回来,有时候都不进卧室,直接在客房睡,而早上呢,每每她还没起床,他就已经上班去了。要不是看浴室每天有他换下的衣服,忆慈真会觉得他每天都没有回来。

这些天她总感觉自己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平时她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可是现在,一天竟要睡十几个小时。忆慈午休刚醒,从楼上下来,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这样的天气,在屋里睡觉自然是最舒服的。

“今天上午十点起的床,早上说是没有胃口就没吃早饭!”忆慈才到了厨房门口,就听见刘婶在里头打电话的声音。也许是自己拖着软底的拖鞋,走起来根本没什么声音所以里头的人压根就没有注意。

“中午喝了点牛骨枸杞汤,吃了半碗米饭!”忆慈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就知道婆婆叫这个保姆过来准有什么目的,现在连她一日三餐都要向她报备?

“少爷您放心,我知道睡多了难免会头疼,一会儿我就会叫少奶奶起床…”刘婶话未说完,回身见忆慈就站在她身后,顿时惊得将电话摔在了地上。她是知道忆慈的脾气的,这样监视一样看着她,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

“帮我倒杯水吧!”忆慈倚在门框上,转头看向窗外。也许是因为电话那头是左正则的关系,她竟然没有那么生气。

刘婶战战兢兢地将水递给忆慈,看着眼前人稍稍抿了一口。“刚才…”

“上回送去干洗的几件衣服一回儿记得去拿!”

“好,我知道了!”刘婶应着。

忆慈说完转身上楼去了。左正则的避而不见和间接“关心”,让她开始重新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周忆慈一直认为,结婚不一定是有感情,而离婚也不一定是没感情。就像她和左正则。当年人人都说是左正则追求她,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她,而她自己,那是心里除了一个石斌,再难装下第二个男人。可是他们最后结婚了,是周忆慈先提出来的。换言之,是她周忆慈向左正则求的婚,而左正则没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