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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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凯恩脱了衣服坐在那里想东想西的，直到耳边突然响起顾文炎的声音：“水冷了。”

“啊？”凯恩被这么一喊，总算是回魂了，然后定眼往前一看。

顾文炎已经脱光了衣服，笔直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由于身高和视线的关系，凯恩的目光正对着光溜溜的小……

“啊——”

一声惨叫把正准备休息的众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顾文炎冷冷地瞟了一眼脸涨得通红，目光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的凯恩，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冷冷说：“你不用自卑，等你长大了，会变大的。”

“啥？”

正当凯恩在思考是否是顾文炎误会了什么的时候，浴室门突然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佩罗阴森森的声音：“哥哥？出什么事了？”

顾文炎对着门口说：“没什么事。凯恩太过羞涩了而已。”

“切，那个娘娘腔。又不是女人，脱光了害羞个毛。”佩罗特无所谓地声音再次响起，然而马上又转成更为阴森的声音说，“那个变态——哥，他要是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一定要大声叫啊，我就守在门口的。”

凯恩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偏离正轨了……

其实这件事的影响还没有完，因为不一会儿金也派人过来寻问出了什么事，于是这件事的“始末”便传开来了，直到后来，某些人也常常拿这个当笑话讲。当然，这也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而现在，凯恩只是红着脸，像要打战一样冲了个澡，然后逃出了浴室。而佩罗特则瞪着一双犯红光的眼睛守在浴室门口，见他出来了，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林的牙齿。凯恩有些尴尬地小跑出去，只听到佩罗特说：“顾哥哥，要不要热水？干脆再叫他烧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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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依旧每天晚上都在做梦，这次是梦到他走在一个悬崖边上，好像是在搜寻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从暗红的天空中落下一条黄黑相间的蛇来，他被吓得倒退一步，却感觉到一脚踩空，从悬崖上跌落下去……然后，他就醒了，梦里那种失重感还在，心脏也“碰碰”乱跳。

凯恩坐了起来，试图平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月光如水，从钉住窗口的木条的缝隙间流入房间，撒在床上和地板上。凯恩突然想用手去接住这些冰冷的月光，却只能徒劳地让它们从手指间滑落。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才觉得背上冷汗粘着衣服，很是不舒服。于是他下了床，准备去找张帕子擦一下。

脚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些响声，腐朽的木板轻轻地呻吟着。睡在一旁的顾文炎被这细小的响动弄醒过来，翻了个身。凯恩连忙道歉，说：“啊，对不起，吵醒你了。”顾文炎好像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我白天睡了很久了。晚上睡不着。”

“这样啊。”凯恩说，“其实我也睡不着。”

顾文炎并没有作答，却也没有制止凯恩说话。凯恩觉得他是在听的，但开了口之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直到他以为顾文炎又睡着的时候，顾文炎反而起了身。

木条缝隙中漏下的月光和阴影一起在顾文炎的身上跳跃着。凯恩能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然后才想起来他手上有伤，关切地问：“啊，你左手的伤好些了吗？”

顾文炎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如往常一样开了口，说：“习惯了。”

“嗯？”

也许是有黑暗的掩饰，所以人也比较能展现出不知名的那一面，顾文炎也显得比以往的话要多些。

“这种伤，早就习惯了。不会有影响的。”

“顾……”

凯恩觉得自己好像挑了个很不好的话头，顾文炎这么一答，他就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了。最后还是顾文炎终止了这个话题：“早些睡吧，闭上眼休息一会儿也很好的。白天的时候已经查过了，这些房子很牢固。”

凯恩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本来想着肯定还是睡不着，结果没翻两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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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凯恩是被屋外面的喧哗吵醒的。

顾文炎早就起床了，也并没有叫醒他。凯恩不免有些抱怨和担忧，要是哪天他在睡梦里被杀了他都不会知道啊，果然这个身体没有什么危机意识。

凯恩揉着眼睛出了门，入眼就是一群人聚在广场中央聊天。

“这是怎么了？”

“啊，你终于睡醒了。”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凯恩转过头去，发现是达蒙。一见这家伙，凯恩就觉得没有好心情，不过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安心啦，那只小鸟现在可不在我手上。”达蒙用拇指指了指一个方向，说：“他现在安全得很哦。有这个闲心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嘻嘻。”

凯恩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休斯不知道怎么就站在了蒂多姆和赫伯的旁边。

“呐，我说是吧？”达蒙笑道，看着凯恩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也只好耸耸肩膀走到一旁去了。

等到凯恩回过神来，发现达蒙已经不见了，只好拉住另一个人问了下现在的情况。

“今天早上我们一起来就发现附近到处都是脚印，有几幢房子的门上面还有血手印。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说完这一句，这个人又走回了人群。

凯恩四下观察，果然如同这个人所说。明明昨天检查了很多遍的地方，今天却突然出现了好多脚印，而且都是围着房子的，就好像有人在房子四周不停地转着。

因为这件突发事情，使得队伍里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想着快一些到城里去，纷纷吵嚷着快些前进，也有少数人觉得不妥。两方人都吵得不可开交。金是决定要离开的，可是带头反对的就是蒂多姆和凡根。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金决定还着那些不愿意留下来的人离开。

只是这次离开的时候，顾文炎和流民发生了一些小小的矛盾。缘由是那些流民觉得离开的人带的马太多了，怎么也得给他们留下几匹来啊。可是金他们，这些流民不敢惹，只得在看起来就是一群小孩子的顾文炎他们的身上打主意了。

“凭什么我要把马让给你们？”

“你们有三匹马，我看你们平时也只用两匹就够了，难道不能分给我们一匹吗？”

“就是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同情心吗？只顾着自己，太自私了吧。”

顾文炎叹了一口气，问了克里丝汀两姐妹什么问题，也只见她们点点头，然后走到马车前，将马车从马背上卸了下来，然后安好马具。旁边有人蠢蠢欲动，好像只等有人发话，他们就好将这两匹马抢过来一样。

顾文炎对付这些人的方法很简单，大刀在地上一划，痕迹直接入地三寸，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只好不甘心地退了回去。接着，顾文炎翻身上马，一把也将凯恩拉上了马，又等着丽莎和双胞胎三人也骑上马，走远了些，这才调过头，扔下一句话——“车里的东西就施舍给你们了。要记得，下次乞讨的时候语气可得好一些。”然后朝着大道走去。

金带着那些愿意离开的人在村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出来之后，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人会这么刁蛮。”

顾文炎也只是轻轻一笑，说：“这种人多得是，不用太介意。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吧。”

凯恩坐在顾文炎身后，偷偷朝着休斯的方向看去，也只看到他冲着蒂多姆和赫伯两人笑着，嘴里说着什么，而他的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容。这个笑容如果是在之前，凯恩会觉得很开心，不过现在只能让凯恩觉得心里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