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言情小说网,,让阅读成为一种享受!若被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
“对!曾相识。”那人吁了一口气,向江夔厚地一笑,“所谓无恻、恻隐之心,非人也。我、我帮你那是出、出、出于真心,要、要是图你报、报答,岂岂、岂不成了图利的小人?”他口里啰嗦个不停,手下却麻利至极,转眼间已包好伤口,这才起身道,“好、好了。我急着救、救人,就不陪你了。”说完转身便走。
江夔心中一动,大声道:“阁下想救的可是池慕飞么!”
那人突然停步,转身道:“你见、见过我四、四哥?”
江夔点头道:“我们遇敌后逃散了,不过池兄好像向西边去了。”那人点了点头,轻轻一跃,上了树梢,几个起伏,已消失在在晨雾之中。
开棺声大得吓人。谢蔓儿心跳如鼓,紧紧握着那块玉佩,似乎这样便可安然无恙。
“这具还算不错,只是骨架小了些,不像练过武的人。”冥尊似乎在研究棺内的尸体。谢蔓儿心中暗暗好奇,不知对方费尽心机找些尸体来做什么,莫非是拿来练邪门武功?
这时,冥尊又打开一具棺材:“这人年龄太大了,骨质也太糟,如何能用?”接着,他又连开了三口棺材,每开一口,谢蔓儿的心跳都要快上一分。听那声音,下一具要开的,便是池慕飞藏身的棺材了,却不知他伤势如何?
正担心着,忽听尸王道:“等等,好像有人来了。”
冥尊冷言道:“管他是谁,杀了便是。”接着有兵刃出鞘声传来。
谢蔓儿心中紧张至极,既盼着来人快走,免遭毒手,又盼着来人和这两人厮杀一场,免得冥尊继续开棺验尸。
果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在殿外停下。一个女子轻笑道:“尸王言无颜、冥尊陶渭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里面做什么?莫非想打本仙子的埋伏不成?”
尸王冷声道:“原来是匡仙子,怎么?找到人了?”
匡仙子漫不经心地道:“倒是还没有,不过我有个孩子最近确是见过一个人,整日疯疯癫癫的,言辞很是古怪,说不定便是你们要找的人。要是尸王肯将价钱再抬一抬,我倒不妨把此人下落说上一说……”
“你想要多少?”言无颜冷冷地问。
“一口价,三千两。”
“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言无颜恶毒地道,“就算抢不着,凭你匡仙子的艳名,只要罗裙一解,还怕没有大笔银子进账?”
匡仙子毫不生气,笑盈盈地道:“想解本仙子的罗裙?好啊,就怕我把罗裙解了,再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上我的床呢……”
“你……”言无颜气急,却拿她无可奈何。
“这银子不好拿,小心别烫了你的手。”冥尊尖细地道。
“哼,到时候可不要求本仙子拿这银子……你们不是要找千年老尸么,不远处就有一处古坟,从碑文上看,里面的死尸倒是很符合你们的要求。”
“果真?你可不要诳我们。”脚步声响,三人走出殿外。
谢蔓儿在棺中长出了一口气,抹去额头的冷汗。忽然,有人轻轻扣动棺材。吓了她一跳。
“蔓儿,起床了,太阳照屁股啦!”是池慕飞的声音。
谢蔓儿心中一喜,随即气呼呼地推开棺盖,坐起身来:“臭大哥,还开蔓儿的玩笑,差点吓死蔓儿了。”
池慕飞笑道:“是大哥不对,好在有惊无险,否则我罪过可就大了。”
谢蔓儿关切地问:“大哥,你的伤可好了?”
池慕飞点了点头:“无妨了,我们这就走吧。”其实他伤势颇重,一夜之间如何能痊愈?只是靠药物和内力强行将伤势压下而已,若再反复则有性命之忧,只是此事却不能说给她听。
两人走出大殿,呼吸着晨间清新的空气,想起昨夜的凶险,恍然有如一梦。谢蔓儿问:“池大哥,我们往哪里去?”
池慕飞想了想道:“昨夜他们已知我们是往西去的,想必已派人拦截。若我们现在掉头向南,定然叫那些家伙扑个空。”
“大哥的主意果然好,但我们走了,爹爹怎么办?”谢蔓儿有些踌躇。
池慕飞安慰道:“蔓儿不用担心,等我大哥赶到了,自然会想办法把先生救出来的。”
谢蔓儿闻言安心了许多,笑道:“大哥的大哥,那我该怎么称呼?岂是要叫大大哥?”
池慕飞笑道:“那倒不用,大哥只有一个,到时你改称我四哥便是。”
谢蔓儿好奇地问:“池大哥,你的兄弟都和你一样厉害么?”
“我这点子功夫算什么?众兄弟中我可说是武功最差的一个。不过若论吟诗么,那咱家可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池慕飞很是得意,显然做诗强弱在他心中远胜于武功高低。谢蔓儿莞尔一笑。
池慕飞瞥了她一眼:“蔓儿莫要小看我的诗,若是我诗兴大发,剑与意合,诗剑联璧之下,即使兄弟中剑法最高的老七,也无奈我何。”随即又叹道,“可惜每次交手别人都没耐心等我诗兴大发,害得我只能忝陪末座,真是有辱斯文……”谢蔓儿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泽风】
两人出了古寺,向南行去。一路果然无碍。虽然如此,两人依然小心翼翼,不敢轻露行迹。走了半晌,谢蔓儿觉得腹中饥肠辘辘,脚下也渐渐无力。她昨夜未曾好好休息,精神本已不济,加上未曾进食,此时体力已有些不支。
池慕飞见了,不顾谢蔓儿劝阻,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脱去鞋袜,赤足走入溪中,没用多大工夫,便从溪边石缝中抓了不少虾子,用细枝穿了,拎上岸来。谢蔓儿在一边瞧着,想起当日和他初会也是在一条小溪边,想着那溪畔梨花,心中不由柔情婉转。
二人不敢生火,只能将河虾剥了皮生吃。好在这些虾子脆嫩异常,也没什么腥味,吃起来甚是鲜美。出乎意料的是,谢蔓儿竟带着一小瓶烈酒。这本是她想用来为池慕飞清洗伤口用的,此刻却被他借口河虾性寒,拿来痛饮了一番。
谢蔓儿正开心地瞧着,池慕飞却突然将酒壶放下,凝神向对面望去。谢蔓儿抬起头,见对面溪边一人蹒跚而来,满身污垢,头发凌乱,正是他们昨日遇到的那个疯子。
只见那疯子紧走几步,猛地趴到溪边痛饮起来。喝了几口水后,他突然对着溪中自己的影子发起呆来,忽然抬手一拨,溪水荡漾中,影子破碎不见,片刻后又重新映出他的面容。疯子似乎有些恼了,开始连续击打溪水,掌力渐渐雄厚,俨然便是一个武林高手。
谢蔓儿突然想起昨夜冥尊说过的话,试探着唤道:“铁厌兵……”
那疯子猛地抬头,凶狠地望着她。谢蔓儿吓了一跳,忙躲到池慕飞身后。心中怦然,脑中全是那疯狂凶狠的目光。
那疯子见了池慕飞,凶狠的神情渐渐消去,露出傻傻的笑容:“皓空……皓空……”说着,趟着溪水向他们走来。
池慕飞苦笑道:“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不是什么皓空……”
那疯子愣在溪水中,苦思了一会儿,拍手笑道:“是了!你还有一个名字的……太白!你是太白!”池慕飞一愣,竟然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