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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酒喝,不然还能去艳遇富婆?”
段易言斜瞥了眼他,薄唇轻扯,将一句话丢在身后。“走了记得锁门。”
周礼:“……”你他妈的一身伤还敢去喝酒,有没有哪个女人能冒出来管管?!
女鬼也行啊!
在同一片夜色下。
临近十一点半的时候,阮皙换下睡裙就从阮家偷溜了出来,她才不要听从首富爸爸和苏沂两个大男人一唱一和,想用文章标题的借口就给她设门禁关在家里。
原本一开始回国就没有打算和父母同住的,她也就意思意思了一两天就叫了辆出租车离开。
结果尴尬来了,阮皙没想到自己会记不住桑盛盛的公寓位于小区里的几号楼,手指紧握着快热的手机,因为几次没打通桑盛盛的电话,让柔软的手心都有一丝汗意。
她又不想住酒店,实际上很少住酒店……
还很小的时候因为妈妈忙着工作经常出差,又又甩不开她这个体弱的“拖油瓶”。只好带着一起出差,结果在酒店里她要是不乖巧哭闹起来了,就会被抱到浴缸里哭。
那隔音很好的卫生间门一关,外面忙着开会的妈妈就听不见她哭声了。
渐渐地,阮皙因为童年经历的缘故,只要住酒店躺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便彻夜失眠,要躺在浴缸里了才能安心睡,久而久之的,她就本能的不喜欢去酒店入住。
见桑盛盛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许是在拍戏或者做节目。
阮皙不准备继续轰炸了,正打算自暴自弃地去附近找一家酒店睡浴缸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前方的路灯,有抹修长的身影在光影中逐渐迎面走来。
她看着身影很熟悉,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等对方距离自己只有五六步远的时候,两人的视线也一时间在半空中相接。
——那个人,是不收她转账,不回她消息的段易言。
又遇见了。
这样过分奇妙的缘分,让阮皙已经把之前酒店里尴尬得想砸墙的画面忘得一干二净。
“段易言!”
她脸蛋儿扬起大大笑容,朝前面那个冷清干净的男人招手。
段易言单手插着裤袋站定,落过来的视线被她吸引住,那双眼眸里隐晦不明的情绪藏匿在深邃处,沉静地在这一瞬显出波动。
晚风微微的吹来,阮皙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裙,在柔和的灯光下被衬得分外纤细,裙摆微微摇动,露出的一截膝盖,过于娇嫩而又白瓷般的无暇。
她只觉得迷路后还能遇见熟人,满心的欢喜与激动。
却不知有一天倘若回想起来,可能会恨不得剁手!
……
老式公寓小区的灯火零星,四周都没什么人影晃动。
阮皙乖乖地跟着他身后走路,轻颤的眼睫抬起,看了几次又移开,脸蛋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原来他已经落魄到住在和桑盛盛同款小区了啊?
那之前还入住高档次的套房酒店,不收她转账过来的钱。
阮皙想问又怕伤到人家自尊,毕竟今晚她又得厚颜无耻地麻烦段易言了。
气氛持久沉默过后。
段易言领着她走到居民楼,上去前,薄唇扯动淡淡的问:“你还记得你朋友住哪一栋楼?”
阮皙实诚的摇晃脑袋:“我看都一样。”
她说得很小声,有一丢丢的心虚。
这里的小区环境破旧且乱,每个楼道每户的门都长得差不多。
何况两次都是桑盛盛带她进来的,阮皙是高估了自己智商,是真的记不住。
段易言听到她这样说,冷清的脸庞神色不变,倒也没说什么。
莫名的,阮皙敏感地察觉到他今晚心情似乎……不太对劲?
于是她很善解人意,且主动的说:“你收留我几个小时就好,等我朋友忙完了她会回电话跟我说地址的。”
“嗯。”
漆黑的居民楼道里,因为男人脚步声而亮起声控灯。
段易言单手抄着裤袋,把她带到公寓的门前,等漫不经心拿出钥匙要打开门时,身后,阮皙突然轻轻的困惑叫了声:“这是什么?”
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随着女孩雪白的指尖所指方向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公寓的门牌号上被一张广告纸给挡住。
而吸引阮皙注意的,是上面的文字。
她自小能接触到的环境和教育里,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广告方式,充满了新鲜感,身高不够就踮起脚尖去看,怕站不稳,自然的扶住男人手臂。
“富婆重金求子……本人小莲,嫁给年迈七十的地产商,因先天不育,名下千万资产无后继承,诚心寻一名有文化的年轻男子共孕,只要你能圆我做母亲的梦,重金酬谢!”
——阮皙嫣红的唇一张一合的念出上面广告内容,慢半拍两秒,眼露惊讶的看向段易言。
似乎是在关切的问:你已经快流落街头到给富婆重金求子了吗?
“……”
像这样破旧的居民楼,有些野广告乱贴也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阮皙的反应,段易言垂着眼皮,见到这个用身体曲线相贴他手臂却不自知的女孩,用一直很可怜很可怜他的语气,轻声说:“段易言,你是不是缺钱啊?”“……”
阮皙每说一个字,身体就柔软的贴近一寸。
她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多暧昧,且手心下男人的手臂肌肉紧绷,很是仗义的说:“你放心,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做出重金求子这种事的!”
她早就从旁人口中听说过,段易言多宝贝自己的清白之身……
所以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忍辱负重掉进火坑里?!
段易言的反应似乎并不领情,修长冷白的手指抵着她瘦弱肩膀,轻轻地往外一推。
“别离我太近——”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忠告。
——
比起之前维景酒店的顶级套房环境……
阮皙这是第一次来到段易言的住处,明明才见了几次面而已,她却相处的很自在,进门前先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房间格局和桑盛盛的那套差不多,布置是典型单身男人居住的模样。
好像没有招待过什么女人?
因为段易言没有给她递上拖鞋,阮皙脱了鞋走到沙发坐下,这时,一盏台灯的光线没有任何预兆地被打开,衬得他侧脸说不出的冷清孤寂。
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对于一个成熟的年轻男人和漂亮的女孩而言,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但是阮皙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许是这段时间太多人在耳旁念起段易言比苦行僧还禁欲冷淡,这个片面的认知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看到段易言转身去厨房,修长的手拿了一杯酒和柠檬水出来。
酒是给他自己的。
柠檬水是给她的,因为她酒量不好。
“玩过猜牌吗?”
“猜牌?”
阮皙漆黑的眼珠子眨了眨,有些好奇这个。
没有人教她玩过这些……
段易言不知是从哪个抽屉拿了一盒扑克牌出来,手指缓慢优雅地拆开。
在阮皙的注视下,他薄唇扯动,声线懒懒低沉道:“我教你。”
也不知他是不是觉得深夜无聊想玩个游戏打发时间,阮皙没有拒绝就是了。
她脸蛋认真地板着,盯着男人修长瘦直的手指,骨骼生得极好,这样的手,拿去弹奏乐器也一定极为优雅的。
很快,段易言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快速地洗好了牌。
“这里有二十四张牌,选一张。”
阮皙不是很懂规则,视线定格在纸牌上:“随便怎么选吗?”
“嗯,选一张。”
她乖乖听从男人嗓音里的一□□导,手指尖划过数张牌面上,最后点了点中间那张,又抬起脑袋看向段易言:“这张吧。”
……
从这一局开始,阮皙对猜牌还是有兴趣的,每次小心翼翼地藏好想看段易言猜错的表情,结果每次他像个职业赌徒就没有输过。
那种沮丧感很要命,让阮皙忍不住地怀疑他“高洁”的白莲品德:“你是不是作弊了啊?”
四十几分钟过去了,十局里,局局他都能轻而易举地猜到她手上的牌。
段易言好似听到她在说胡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皱起的脸蛋半天:“换种玩法?”
还有更好玩的吗?
阮皙见他重新洗牌,抽了十张扑克牌摆在她面前说:“十张只有一张是红桃2。”
这游戏规则简单的三岁小孩都能玩。
就是拼运气的!
阮皙将其中一张抽出来,很没耐心地直接揭晓谜底……
在柔和的落地灯光下,是张红桃2!
她脸蛋表情有些意外地看向段易言。而他则是眼底深处蓄着什么情绪,扫了眼那张牌后,从薄唇间磨得沉缓的嗓音在陈述着一件事实:“你抽对了红桃2,会给你带来好运,记住了么?”
——
不知为何,听见他语调褪去冷淡压着低,极缓慢地说出这句话时。
让阮皙心中生出茫然的错觉,好像今晚开局的猜牌游戏只是他在这夜深无人的公寓里,没事做,总不能跟女孩做爱玩,漫不经心地打发时间玩的
而她白皙指尖下这张红桃2,才是贯穿全局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