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四十八章
- 下一章:第二十四章 他所做的这一切,落在她的眼里都只是笑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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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好看,明媚夺目,仿佛春末夏初的阳光,灿烂得令人心情愉悦。 他向来不做慈善,甚至某些时候根本漠视人的生死,可是他知道,这样的举动应该会让她高兴。 当他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包括谢少伟在内的一众人等全都大为吃惊。看来,这确实颠覆了他一贯的形象。 “方晨。”他从没有这样郑重地叫过她的名字,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让她不得不仰起头来与他对视,“那件事我向你道歉。只不过,希望你能重新再信任我一次,同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捐赠仪式正式结束了,远处人群里爆发出最后一轮热烈的掌声。应邀前来的各界人士纷纷站起来,开始四下参观了解孤儿院的现状。 方晨微仰着下巴。 她近距离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有好一阵,她似乎都是静止不动的。 她没想到他会讲出这样一番话,这甚至比看见他捐款还要令她觉得难以置信。 这样冷酷高傲的一个人,当初在她的卧室里捏住她的脸,发出不容拒绝的邀请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恐怕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还会有今天这一幕。 不知是瞬间失了神,抑或是在想些别的什么东西。过了片刻,她才面色平静地缓缓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这很难。” 韩睿微微挑了挑眉,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需要时间考虑。” “考虑是否能还能相信我?” “对。” “可以。”韩睿放开她,将双手插在长裤口袋中,淡淡地点头:“你想要多长时间都行。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过去和院长打个招呼?” 果然张院长已经看见了他们,正朝这边招手。 方晨问:“那你呢?” “有少伟做代表就可以了。”他侧过头去给自己点了支烟,对她说:“我到外面打个电话,你们慢慢聊。” 这天稍晚一点的时候,两个人有了一次近段时间以来最为愉快的用餐经历。 餐中开了一瓶红酒,方晨分掉了小半瓶。屋顶细碎的灯光盛在她的眼眸里,仿佛是摇曳的粼粼水波。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放松,懒懒地靠在柔软的单人沙发座椅中,与韩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最后也不知话题跳到了哪里,她只是十分随意地提议道:“讲讲你在美国的生活吧。” 韩睿扬眉:“你开始对我的过去感兴趣了?” “随便问的,你可以不说。”她眨眨眼睛,玻璃杯凑到嘴唇边,因此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含糊。 “想知道哪方面?” “你杀过人吗?” 半明半寐之中,英俊的男人没说话,有一瞬间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晦暗。 她淡淡地问:“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为什么问这个?”他气息沉稳地开口,目光仿佛穿透过她,直直看到更深的地方去,“女人会好奇这种东西很反常。” “你觉得我是一般的女人吗?”她扬起眉稍肆无忌惮地与他对视,脸上分明有张扬到炫目的笑意。 过了片刻,又或许其实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她终于看见他笑了一下,形状完美的薄唇里吐出隐晦的赞扬:“确实不是。” 她数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似笑非笑道:“所以,用不着在我面前假装自己是个善良的人。还记得最初刚认识的时候我找上门来为了什么事吗?如果那时候还会感觉惊讶的话,那么在被你当作工具利用过之后,我早就彻底相信你是个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人了。” 即使她的语气轻松,里面听不出半点嘲讽的意思,可还是让韩睿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希望你不要一直抓住这个不放。” “举例而已。”她摊手,表情有些无辜,“你就当我喝多了吧。告诉我,你以前还利用或者伤害过别的女人吗?” “你今晚的问题很奇怪。” “相互信任的第一步,不就是彼此坦承吗?” “我们可以先坦承一些别的东西。”修长的身体突然站立起来,随即他伸出手去将她也一并拉了起来,并顺手抽掉了酒杯。 “……比如说?”她立在七公分的高跟鞋上,迅速稳住了脚步,可还是需要微微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比如说,我坦白,现在我想亲你。” 话音刚落,他便不由分说地猛一用力,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她带入到自己怀里。 他的一条手臂从后面环锁住她的腰,由于腰身那么纤细柔软,几乎是轻而易举便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一条手臂从后面环锁住她的腰,由于腰身那么纤细柔软,几乎是轻而易举便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韩睿伸出另一只手,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或许是红酒的关系,她的整张脸都在发热,仿佛比他的掌心还要热,带着酒后的薄醺,皮肤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吹弹可破,仿佛是某种成熟的水果,透着均匀的粉色光泽,极其诱人。 他承认自己被诱惑了。 其实他早就被她诱惑了。她的每一个眼神,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她那时而坚毅时而柔软的性格,仿佛任何一处都在诱惑他。那样轻易,那样理所应当。 他想,这真是见鬼了! 还有她的嘴唇……从再次见面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要把她摁在怀里亲吻了。 晦暗暧昧的灯光下,相互交缠的气息似乎拥有无边的魔力,令人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方晨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在回应着对方,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此刻韩睿的热烈仿佛就是那杯红酒,入喉时温暖酣醇,可是随即便有巨大的能量和热量从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从每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通过任何一个可以渲泄的感官和毛孔争先恐后地奔涌呼啸而出,宣告着主人热切而强势的渴望与激情。 ……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他终于满足地让彼此稍稍分开一些,方晨这才用力地推开他抽离出来。其实并没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至少他的手臂还牢牢地圈笼住她的腰。 “流氓!”她咬着牙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地瞪他一眼。 “我本来就是。” 她有生以来头一回感觉到失语。 确实,她惹上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霸道、自私、冷漠,即使笑着的时候也多半显得神态疏离。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却因为足够强大,所以更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卷着她,不断地向下再向下,一直朝着那令人恐惧的深不可测的中心地带坠落。 这个世界人有几十亿人口,可她怎么偏偏就这样惹上了他? 见她紧抿着嘴角,似乎有怒气正在蔓延的样子,韩睿松开手臂,无所谓地笑了笑,“好了,现在说正经事。” “什么?”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衣襟,方晨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韩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身后传过来,“因为苏冬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想告诫她一声,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简单,也许最后会令她付出很大的代价。” 方晨一愣,不由得停下来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偶尔也会做出糊涂的事。总之你转告她,希望她自己小心一点。” “不要和我卖关子好不好!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我和她有一阵子没联系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在我那里做了?” “她上次倒是提过一回。” “她没告诉你原因?” 因为肖莫? 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可随即想了想,方晨还是选择了保持缄默,只是反问他:“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想,这件事你还是去问她本人比较妥当。”韩睿伸手将包厢门拉开率先走了出去,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的性格方晨自认还是了解几分的,凡是他不想说的,或者是认为没必要说的,那么再追问下去也只会是徒劳,所以方晨直接给苏冬拨了电话。 无人接听。 她连续打了几通过去,对方的手机均处于这种状态。过去极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心里头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最后方晨实在等不住,只得赶去苏冬的住处。 公寓离别墅并不远,其实她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结果没想到苏冬竟然在家。 门打开,方晨几乎吓了一跳,脱口便问:“怎么回事?!” 可是苏冬微微将头一偏,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只是抽动了一下带着瘀青的嘴角,含糊不清地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方晨觉得自己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跟进屋里借着明亮的光线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青紫的痕迹几乎遍布在苏冬□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上。 额角,颈脖,手腕,脚踝……甚至雪白的胸前,到处伤痕累累。 “你怎么来了?”显然是感到不自在,苏冬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方晨皱着眉问:“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都讲了,没什么。” “韩睿跟我说过了。”见苏冬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动,方晨迅速地问道:“和肖莫有关,对不对?” 苏冬先是不说话,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到一边之后才否认:“别乱猜。” 方晨觉得几乎快要被气死,从包里翻出手机扬了扬,“要么你说,要么我打电话给姓肖的!”
“不要!”苏冬立刻转过头来阻止,一张素颜在灯下显出几分苍白。她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叹了口气,又仿佛失笑般轻嗤一声:“你的威胁真管用,我告诉你就是了。” …… 中央空调吹得方晨浑身发冷,听完整个事情经过之后,她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倒是苏冬先笑了一下:“喂,吓傻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知不知道?”方晨突然出声打断她。 “谁?”苏冬的脸上还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肖莫!”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惊还是气,方晨“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提高音量开始骂:“你为了他的一块什么破地,竟然跑去窃取别人的竞标方案,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而且你怎么能想得出来?用□?!你觉得是你的身体你的安全值钱,还是那块地值钱?是他让你去的吗?是他暗示你怂恿你?他知不知道你恰好碰到的是个有虐待倾向的变态,如果运气再差一点,恐怕就不止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她越说越气,气到手指都在颤抖,最后重新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不行,现在就把他叫来,我要听他怎么说!” “都说了不要了!”苏冬见状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其实她的身体依旧有些虚弱,手脚不怎么灵活,可还是扑上前去与方晨争抢手机。 虽然正处在气头上,但方晨还是顾忌怕伤到苏冬,最后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双双跌坐在床沿。手机被丢到一边,苏冬气喘吁吁,忍不住拿眼睛瞪过去:“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这样的客人,以前我手底下的小姐们一个月少说也会碰上个把。只是看上去比较吓人罢了,其实又没有伤到筋骨。” 方晨又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冷笑:“看来是你的承受能力太强了。” 苏冬不理她的讽刺,只是说:“这事肖莫还不知道。”眼见着方晨又要发作,她迅速接着道:“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什么打算?”方晨斜睨她一眼,表示怀疑。 “现在是他欠我的,以后总有他还的时候。” 方晨怔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摇头:“你疯了!” “我没疯。”苏冬神色平淡地说:“我了解他。他花心、风流、会甜言蜜语、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可是,他最受不了亏欠别人。他受不了别人的恩惠,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会想方设法地还回去。” “可是你这么做值得吗?你也说了,他满身都是缺点,根本不可靠,你却还要为了他去冒险,这样值得吗?” “我觉得值得。”苏冬转过脸来,表情认真地看着方晨说:“或许一开始大家只是玩玩而已,可是后来不一样了。老实讲,我确实爱上他了。他根本就不是个能被女人轻易掌控的人,可我爱上了他,我就是想得到他。” 对于这个消息,方晨一点也不吃惊,她静默了一下才说:“可你以前从没有这样过,和龙哥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那时候不爱吧。”苏冬仰面躺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幽幽道:“我跟龙哥在一起很开心,我喜欢他,甚至仰慕他,可是我不爱他,他死的时候我那么难过却还是哭不出来。”她停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继续说:“但我为肖莫哭过,他是第一个能让我流泪的男人,而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下接出书版—— 她停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继续说:“但我为肖莫哭过,他是第一个能让我流泪的男人,而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屋子里陷入一段长久的安静无声之中。 方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苏冬再次开口。 苏冬说:“你呢,方晨?说实话,你为韩睿哭过吗?” 方晨抿着嘴角不吭声。 其实她不知道这该如何界定。如果是在非清醒状态下的呢,算不算? 苏冬长吁了一口气,语调恢复了以往的干脆利落,反过来问:“我把事情的原本本都说给你听了。现在轮到你了,”她问,“你和韩睿重新搅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不要当我看不出来,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对不对?你的目的是什么?” 方晨垂下眼眸思索了一下,“他身上有我一直以来想知道的真相。” “什么东西?” “我想知道……”方晨闭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缓慢地说,“我想知道,陆夕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这个回答显然令苏冬狠狠惊骇了一下,很快地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揉了揉被牵动的伤处,不解地说:“我还以为你姐姐的死是个意外。”